忆江与诸臣游山玩水之时,忽闻许权阅兵之事,竟面露惊色,坐立不安,如今李顾,孙立皆已相继弃世,西域地大物博,却仅剩忆江许权二位君主,而一山不容二虎,许权如今又已权倾朝野,必然趁势攻来。
忆江当年本欲在三月之内尽除李顾及其余党,继而养精蓄锐,则可抵许权,但谁料李顾之子冥顽不化,执意死战,终虽身死,却足足拖延忆江五年,其还未整顿军马,许权便欲趁势攻来。
忆江麾下上将唐允,见其主惶恐不安,自知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之道,遂上前曰“主公勿忧,许权虽声势浩大,其麾下军士不过土鸡瓦犬之辈尔,若其攻来,吾定教其有来无回。”
忆江见唐允骁勇善战,又道斩钉截铁之言,遂定心神,即刻下令众军严阵以待,若敌来犯,务必死守边疆,休教敌寇趁虚而入。
再观许权,连日阅兵,士气大振,遂整备军马,聚文臣武将,共议战事,遂令陈瑾及新纳武将蔡御携十五万之众攻逸城,魏修楚千领十五万之众攻藩城,翊言及冠枫领剩余军士攻歧城,自携聚妖珠及五十万丧徒攻亿城。
上述四城皆为忆江领地边疆守城,诸将领命,不敢怠慢,遂其令,领军分四路倍道而行攻往忆江领地。
昔日忆江与李顾鏖战之时,损伤惨重,如今领地之内百废待兴,又遭许权入侵,忆江闻许权已兴师动众攻来,方寸大乱,遂令麾下上将死守四城,令唐允领军往亿城疾驰而去,抵御许权。
忆江麾下文臣白达见其主近日寝食难安,遂入其府,忆江见白达至,请其入府,分宾主坐定,二人叙礼毕,白达谏曰“方今许权之势汹涌澎湃,若边疆四城陷落敌手,需与之求和。”
忆江闻之,勃然变色,欲大发雷霆,却知忠言逆耳之理,遂曰“吾自有分寸,汝等勿忧。”
再说许权,携聚妖诛统领五十万丧徒,漫山遍野大张旗鼓而来,途中路径十城百村,庶民见丧徒,皆闻风丧胆,闭门不出,唯恐避之不及。
临行前,许权之子许锐见父披挂上马出征,问曰“爹,吾欲随汝前去,如何?”
许权闻之,忍俊不禁,轻抚其首,笑曰“汝潜心修炼,待爹凯旋而归,再议此事。”
郑妍于府中再三劝其量力而行,许权只笑曰“吾自有分寸,汝等勿忧。”
亿城之内,庶民闻许权大军压境,皆足不出户,藏匿家中,而军中士卒未曾见过许权,却知其身怀奇能异术,又可控制丧徒,惶恐不安之下,又因一老卒酒后胡言曰“吾与许权曾有一面之缘,他虎躯猿臂,蛇瞳虎口,熊掌驹腿,似是阴间鬼差。”
从此,军中士卒闻言,信以为真,遂以讹传讹,将许权称为鬼神,凡夫俗子难以抵御,遂军心涣散,唐允见之,下令众军需封口如瓶,且莫谈及此事,违者立斩。
实则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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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心中亦是方寸大乱,当年于赵袭交锋鏖战之时,他见许权遭敌将斩首开膛,剁为肉泥,却只需一瞬之间,浓雾涌出,其即可毫发无损站起,绝非常人。
翌日,夤夜,城中风平浪静,士卒皆已安眠,忽闻西方传来阵阵低吼,似是来自于泥泞地狱中的索命恶鬼涌来,唐允心惊胆寒,遂登城楼远望,果不其然,西方一彪人马至,为首一人披黑金重铠,手持烁影长枪,腰系聚妖珠,伴着倾盆大雨缓行而至。
许权身后,五十万丧徒声势浩大,漫山遍野而来,如人间炼狱之景,唐允及其麾下军士见之,皆心惊胆寒,许权至城外,喝曰“唐允将军可否屈尊出面,与吾许某一叙旧情?”
唐允不甘示弱,不顾劝诫,形单影只出城,至许权阵前,见其身后丧徒肉身皆已腐朽不堪,面目全非,对其发出阵阵低吼,欲上前将其吃干抹净,唐允心中虽已魂飞魄散,亦强装镇定自若,强颜欢笑曰“许将军,别来无恙。”
许权见唐允心如止水,暗叹其勇,单刀直入笑曰“昔日六安城鏖战之时,若无唐将军临危陷阵,出手相助,吾或已命丧黄泉,不料今日兵戎相见......汝主忆江,气数已尽,何不随吾?”
唐允闻之,不假思索笑曰“忠诚岂可同事二主?忆江命吾死守此城,如若执意死战,吾又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