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缓缓收回了拳头，目光一下子聚焦，连忙走上前，伸手扶向地面的白少。
“白少，白少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大哥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了，白少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凶厉，手中不知何时拽出的刀子，已经和大哥的身体，融为一体。
“呸。”
手部遮挡在嘴前，一个被打掉下来的牙齿伴随着血水，出现在手心，白少眼神中满满的是厌恶与憎恨。
“一个死鸭子也敢打我？我看你是活腻了，你今晚的大餐也别想吃了，直接办后事吧。”
白少再次站起，冷冷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盯着胸口前刀子的大哥。
“噗”。
缓缓刀子离身，血液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一袭白衣逐渐被染红。
“给我下去吧你。”
一只脚用力踢来，大哥一瞬间从楼梯上被踹飞，跌落在一楼的地面上。
“大哥！”
一声朴实男声与娇柔女声同时惊呼起，庄毅两人飞快跑向了大哥。
“我，噗。”
大哥刚刚开口，一抹血迹从嘴角流出，整个人都不禁缓缓咳出两声。
“混蛋，我杀了你。”
庄毅眼角泛红，手握成拳，就朝着白少冲过去。
白少也站在楼梯上，冷眼看着冲上来的庄毅，手上的白刀子，已经染成了红色，一滴滴血液还在不断滑落。
眼露凶光，手部握着的刀子微微转了一个角度，随时准备出手。
“毅弟住手，给我回来。”
庄毅站住了，不可思议地回望着地上的大哥。
“扶我起来。”
虚弱地说出这句话，庄毅不敢继续出手，连忙走了回来。
不是因为惧怕，而是他看到了大哥眼中的决然与劳累。
在庄沫沫和庄毅的搀扶下，大哥缓缓站起身，再次朝着白少的方向跪下。
“白少，是我的错，你怎么惩罚我都行，请不要对我的家人动手，求你了。”
一个响亮的磕头声响起，带着些许哭腔。
庄沫沫和庄毅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他们的大哥，居然就这么跪下了。
他们从未见到过大哥如此卑微的时候。
“一个鸭子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不是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
白少眼神中，逐渐涌起一抹冷漠与杀意，此时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庄沫沫身上了。
他想到的事情，都是跟大哥有关，比如，如何让眼前这只臭虫死的更惨一点。
听到“鸭子”二字，庄毅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代表着什么意思。
大哥为了养活他们三人，居然在青楼如此卑微？
只有庄沫沫，一脸苍白地看着白少，小手紧紧抓着大哥的上衣。
“我答应你放了他们，你就任我处置是吗？”
白少残忍笑了笑，右手不知何时拿着一个黄色手绢，轻轻将刀子上的血迹抹除。
“是的。”
“我不答应。”
庄毅站在了大哥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少。
“滚！”
庄毅转过头，嘴唇都在轻微颤抖着。
“带着三妹，滚出这里，这里是我这种上等人来的地方，你带着三妹，不配呆在这里。”
庄毅咬住了牙关，拳头微微握紧，看着大哥的眼神里，他已经懂得了很多很多。
而且大哥凶厉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坚定。
他应该会没事的吧。
“三妹，我们走。”
庄毅狠狠刮了楼上的白少一眼，走出了酒楼，庄沫沫也慌张跟了上去。
“好好跟紧你哥。”
经过大哥身边时，大哥笑着小声朝庄沫沫嘀咕了一句。
庄沫沫连忙像小鸡般啄着头，跑了出去。
......
“唔”。
在一处空间内，庄毅摸了摸脑袋，睁开了双眼。
“这里是哪里，梦境吗？”
庄毅苦笑了一下。
他又梦到了那天的事情了，那是他终生难忘的记忆，也是最后悔的记忆。
拳头微微握紧，一丝不甘涌现心头。
“当然难忘了，因为那一天，你们离开后，青楼门口第二天，丢出的，是一堆碎肉对吧？”
“哒~哒~哒。”
伴随着厚重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很快出现在庄毅面前。
赫然是大哥的脸庞，愤怒在一瞬间被惊讶取代，一丝不争气的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