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任闻言一喜,道:“如此机密事,当安排心腹去办,不若派魏勇去,储君意下如何?”
魏勇是愚任举荐来的,虽然只是门房,却聪明伶俐,办事稳妥。
“让他去,吾自无不放心之处。”赵桓同意。
见众人也是汗流浃背,赵桓吩咐休息,待下午天凉再行继续。
一片感激中,赵桓回转后院。
“储君大病初愈,尚未安泰,何苦顶着烈日监督。”
尚未进门,朱琏便迎了出来埋怨道。
“无妨,活动一番精神倒是好了许多。”赵桓笑了笑。
这个温婉的女子,如何知道将要面对的悲惨。
不知道也好,省得窝心。
再怎么的,也不会让自己以及身边人被女真人给欺辱了。
从白蓉手中接过酸梅汤一饮而尽,暑热去了大半。
换了衣衫,赵桓又进了书房。
“郎君,爹爹已经免了功课,你是?”朱琏好奇道。
平素里,赵桓恨不得把书房给拆了才好,却不想病了一场,倒是爱进书房了。
“今日,吾下令亲卫一律读书识字,便想着给他们写些启蒙书来。”
把对亲卫的话说了一遍,赵桓吩咐朱琏磨墨。
虽然不知道太子甚么时候长了才学,朱琏却没反驳,安静地磨墨。
感谢前身的肌肉记忆,毛笔繁体字还是能写的。
不够养眼,倒也工整不难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朱琏忍不住读出了声来。
“郎君,此书……”
“如何?”赵桓头也不抬地问道。
“此书必然能够名传千古,若是送给父皇,定得嘉许。”朱琏道。
“私下进献,怕是父皇不甚在意,不若大朝会时取出。”
赵桓停笔,取出《孟子》翻了翻,复又提笔。
朱琏以为他在找典故,却不知太子是在看繁体字怎么写。
“昔日楚庄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世人皆以太子仁厚纯孝,此书一出,定然能洗刷文采不足的影响。”
赵桓嘿嘿一笑,继续书写。
得益于穿越后遗症——记忆力增强,赵桓的速度不慢。
其时间主要花在查找繁体字,以及修改故事上。
毕竟原著成书两百年后,有些不适合当下的,肯定要修改一二。
不知不觉到了正午,吃饭后小眯一会,再次奋笔疾书一个时辰,终于完本。
“郎君,且让妾身检查是否有误。”
撂下这句话,朱琏便抢了椅子,自顾自品味了起来。
赵桓也由他,自己去了前院。
花草树木假山已经全部铲除,正在平整土地,待到晚间就能搞定。
看烈日下众人汗流浃背的模样,赵桓吩咐道:“吩咐下去,煮凉茶送来。”
“是。”愚任应下。
傍晚时分,场地平整完毕。
杂役退散,禁卫集合。
看他们劳动了半天,非但没有不耐,反而个个神采奕奕,精神头比早间强太多了。
见此,赵桓十分无语。
只能说,基建狂魔就是基建狂魔,发自骨子里的,改不了。
赵桓微微颌首,带着赞赏说道:“很好,每人赏绢两匹,明日休整,后日准时开练。”
“谢殿下赏!”亲卫们兴奋起来。
这个赏格可不低。
便如
一匹绢价值两贯,相当不少了,足够他们去青楼勾栏吃喝玩乐耍上一天。
最重要的是,这是太子第一次打赏。
说来也是搞笑,这些亲卫一直护卫左右,原身居然未曾犒赏过。
大约,原身觉得储君之位稳固,不需要收买人心吧。
蠢!
假设遇刺,这般漠不关心的态度,还指望亲卫奋不顾身地掩护?
不跑路就不错了!
众亲卫兴奋时,愚任已经安排人拉来了绢。
赵桓抱起两匹,亲手递给陈朕鹏,道:“尔护卫左右,多有操劳,辛苦了。”
“殿下言重,在下……在下……”
呃~这就感动的哭了?赵桓也是好笑。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陈朕鹏肩膀,捧起两匹绢递给展天神。
展天神没哭,只是眼睛通红,明显感动的不轻。
稍加亲近,这群亲卫立马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假以时日,定然个个都是死士,赵桓十分有信心。
挨个发了绢,赵桓又道:“都是大老爷们,莫要做小儿女姿态,有婆娘的回家,没婆娘的自去耍。
只是记得收敛些,后日早间集合时别成了软脚虾。”
“储君放心,定不让你失望。”
陈朕鹏破涕为笑,带头表态。
余者也是拍着胸脯,各自保证不会误了训练。
“行了,都滚吧。”赵桓笑骂道。
众人领命,却未曾立刻解散。
陈朕鹏与展天神、兵辰略略商议一阵,留了两队人护卫左右。
见此,赵桓很欣慰。
主动为太子安全着想,是一个相当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