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女子自然是换了装的北觉泱。自从他伤势好转能够使用缩骨之术后,独孤暝便甩手不干玲珑的活儿了,于是侍女的工作重新落在了北觉泱的头上——也不过才一晚的时间。
“你就这样看着、不,就这样算计着,让她去做别人的皇后?”北堂傲冷笑。
“不过虚名而已,”北觉泱垂眉,唇边笑意清浅,“玉简金碟,皆是她人名姓,皇家婚礼,连拜堂都没有,洞房自有他人替代。”
北觉泱回眸望了望巍峨宫阙之巅,目色流转风华无双,“她这样的女子,既决定要做一件事,就必得做完,做好。在她身边,你要做的是支持,而不是拆台。你拦着阻着,只会让她恼你怒你。”
“你能眼看着她嫁给别人,”北堂傲静静听着,半晌冷笑道,“可我不能,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想看见她与别人行夫妻大礼,拜天地宗祠,她要做皇后,只能站在——我的身侧!”
北觉泱闻言摇头轻笑,“北堂,要让我提醒你么?你眼下,只是个王爷,还是个处处受打压,时时受排挤的不得志王爷。”
“那又如何?”北堂傲气势狂傲,目色一转自有一股睥睨之气,“如果她想要,我便是打下这天下来捧到她面前又如何?”
他一挥手,不再与北觉泱继续分辩,朝着那巍峨宫阙大步而去。身后,北觉泱注视着他沉毅挺峻的身姿,目色里波光闪动,半晌轻轻往车身一靠,轻声道,“我又何尝不想拦着……但她想要的,总得给她才是……”
暮九歌站在碧台前。
钦天监宣读完封后圣旨的时候,北堂傲已经来到了正华门。
“敝国正在举行封后盛典,陛下请回。”门口,侍卫统领拦住了北堂傲欲入宫门的脚步。
“本王就是为这个来的!”北堂傲浓眉一挑,“你天渝可是给我国送了国书的,本王代陛下前来观礼,你敢阻拦?”
侍卫统领冷汗滴滴,谁不知道您家皇帝忌惮您跟老鼠忌惮猫似的,怎么会让您代表他来观礼哇!“贵国来宾礼部尚书已在殿中,大典也已开始,王爷您……”
“本王的礼物礼部尚书忘了带上,本王特来亲自送来,怎么?本王堂堂王尊,你天渝就用此等态度对待?”北堂傲斜斜挑眉,戾气四散,“真当本王三千飞云骑,不敢在你天渝国土上跑马么!”
侍卫统领被惊出一身冷汗,连连后退,“不敢……不敢……”
两国战火,他一个小小侍卫统领可没那么大的肩膀来抗……
“那就让开!”北堂傲一把拨开他,“本王可不是来给你天渝皇宫守门的!”
他一人未带,独身大步跨入正华宫门,阶下跪着的文武百官豁然回望,有人试图阻拦,北堂傲全身元力劲放,远远的便将人甩了出去。
“乾王殿下,请止步!”
一道低喝穿破长空,凛然而来,北堂傲淡淡瞥了一眼,理也没理,继续拾级而上。
来人一身杏黄锦服,蟒袍玉带,飞鸿一般掠来,挡在北堂傲身前。
“乾王殿下,敝国封后大殿威严不可犯,望殿下慎重!”
北堂傲缓缓抬起头,盯着独孤隐,突然笑了。
“你天渝送了国书给我皇陛下,本王千里迢迢赶来,你竟不允我来观礼么?”
“便是不容本王观礼,本王一向钦佩天渝陛下风姿,虽未见面,但神交已久。对于这般知己好友一生中最幸福美满的时刻,也不能宽容本王见证么?”
独孤隐怔住,北堂傲继续朗声道,“你天渝泱泱大国,礼仪之邦,虔诚之国,便是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友人么?”
最后,他又道,“这让本王情何以堪?让我商漠情何以堪?让我正等候在你宫门外的三千飞云骑,情何以堪?”
朗声责问,回旋与浩大广场与巍峨宫殿,阶下人人静默无言,北堂傲句句占理在情,就连一向强势的独孤隐也被他逼问的无言以对。
更何况,他还说了最后那句话。
听到飞云骑的名号,得知三千飞云骑正在宫外,阶下跪着的文武百官们,齐齐抖了一抖。
飞云骑是什么?那是穿着天神衣裳的地狱修罗!
若是刺客定要强势将这位执意观礼的乾王殿下请走,不但有可能请不走,反而在天下人面前扫了他的面子。而北堂傲行事想来彪悍勇烈,更有三千飞云骑就在宫门严阵以待,大有“敢得罪我踏平了你天渝皇宫”之势,这位殿下本身又是名动天下的战神王爷,他的名字便足以让边境外族瑟瑟发抖,所向披靡战无不克早已名震天下,独孤隐眼下的情势,怎么能再招惹此等强敌。
已启用最新子站:请大家牢记新域名()并相互转告,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