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九歌扶着北觉泱走出来,凑近了独孤暝眉开眼笑,“皇帝陛下,你不是说让我帮你么?为了表达你的精诚之意,有什么办法将他送出宮去?”
独孤暝不悦的看了北觉泱一眼,越看越碍眼,要不是这人,他早就痛痛快快的追问暮九歌他哥哥的下落了!于是他蹙眉,撩起眼皮看了暮九歌一眼,哼哼道,“你是朕的准皇后,却要朕帮你救姘头?”
“准皇后?”北觉泱轻而易举捕捉到了关键词,挑眉望向暮九歌,他依旧是那副温笑盈盈的模样,目色流转间光华如许,暮九歌却突然感到浑身一冷。
独孤暝看着某人脸上温和无害的笑容,心头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暮九歌已然转身狼奔到那人身边,一张脸笑成花儿,“那个啥,假的,假的哈!”
独孤暝脸色一黑,当我的皇后就这么让你不待见?不过看到暮九歌吃瘪的样子,他还是感到十分欢乐,眉梢一挑便有一股天成的风流恣意流转,“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假戏真做……”
“我介意。”暮九歌冷汗滴滴,这里还在不动声色的狂吃飞醋,分明这个皇帝死孩子就是来火上浇油的!暮九歌义正词严,“我十分介意!”
“我突然想起,你似乎是极愿意做皇后的。”北觉泱瞟了暮九歌一眼,凉凉说道,“脱口而出的……更有可能是真话。”
暮九歌一顿,马上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那天她不小心说了一句,“臣妾做不到啊”,嬛嬛的影响力无穷大,尼玛,她的一世清白……
“皇后算什么,”暮九歌脸上挂着狗腿笑容,十分上道的剖白心迹,“天上月,海中宝,在我心里都不及你一个……”
说完,暮九歌自己先滚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乖。”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北觉泱露出满意的微笑,拍拍暮九歌的脑袋,“可是你还要去当别人的皇后。”
暮九歌一噎,忽然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这死孩子当他的皇后了?分明他是在挑拨离间!于是转头对独孤暝怒目而视。
独孤暝深深鄙视了暮九歌一眼,慢悠悠的说道,“独孤隐认准了你们还在宫里,挖地三尺也要把你们找出来。这里位置偏僻,他许是一时遗漏,待宫中搜过一遍,他必然会回头重搜。到时,你就是长了翅膀也再难躲过去。咱们家摄政王的手段……啧啧,”独孤暝煞有介事的摇头叹息,忽然抚面感叹道,“都是美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世事如此玄妙,美人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即便是独孤暝不说,暮九歌也不难猜到独孤隐手段的残忍,一个浴血沙场出来的元帅,在侵染了肮脏权势多年之后,双手的沾满的鲜血早已洗都洗不清。
“那你有什么办法?”暮九歌翻个白眼,自动忽略他的自恋自怜。
“我自然有办法,”独孤暝神秘一笑,弱柳扶风的向外飘,“今晚朕的寝宫见,我的皇后娘娘,等你哟~”
“真是……没治了!”暮九歌望着独孤暝摇摇摆摆娇弱的身姿摇曳远去,深深无语。一回头,却撞入北觉泱怀念的眸。
他笑了一下,轻声道,“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彼年四岁的孩童,大大的眼睛亮的如同皇爷爷案上新进贡来的南海珍珠,他的性子不像他一样沉静宁和,骨碌碌黑眼珠一转,便有无数个古灵精怪的鬼主意,让侍候的宫人伤透了脑筋,却因他模样讨喜,人人都愿意对他宽容三分再七分。
如今,垂髫幼童已经长成这般风姿绰约的青年,却因为世事多舛而不得不收敛起自己干净纯真的性情,在脸上涂上一层又一层厚重的油彩,才能遮掩住内心的荒凉与苍白,裹着这明黄帝袍,唱着这风流大戏。
只是小时候就爱美人的习惯却一直未曾更改。北觉泱轻轻笑了一下,目色温柔,那小小孩童每每遇着美人,总要撒泼耍赖想出种种鬼主意,总要把湿答答的吻印上美人的脸颊,才肯笑的如同一朵清晨初绽的花。
“为何不与他相认?”暮九歌坐在北觉泱身边,握住他温凉的手指,“他很想念你。”
那夜里尊贵青年捂着脸静静哭泣的样子,如烧红的烙铁一般深深印上暮九歌的心。那种无助荒凉寂寞孤冷,她懂,入骨的懂。
如同那时,未婚夫的子弹射进了哥哥的太阳穴的一刹那,她看着哥哥大睁着双眼在她面前直挺挺的倒下去,她便有了这样感受。
唯一的亲人,至亲的哥哥。那是比她的生命比她的荣耀比她的前途比她的一切都要贵重的存在,却在她面前这样倒下去。天人永诀。
“还不到时候。”北觉泱抬眸看了她一眼,反握着暮九歌的手,如同抚平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他等待的太过长久,一旦知道我,必然克制不住情绪,他身侧都是独孤隐的人,一旦露出端倪,万事俱休。”
暮九歌点点头,若换做她,也不能保证会克制的一丝不漏。
“对了,独孤隐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你救走药邪之后,他会这般疯狂不休的追杀你?”已启用最新子站:请大家牢记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请继续支持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