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大炎吧？”李渊再道。
李世民手中的酒杯一顿，酒水都要撒出来了。
仰头饮尽。
李世民跪坐起来，提着酒杯恭敬为李渊斟满了。
“是啊，父皇，大炎是儿臣现在心上的一个大石头，也是儿臣脖子上的砍刀，”
“儿臣真的，是对大炎这个国度感到了恐惧，他们发展的太快了，半个月前吞并了高句丽百济和新罗，他们拥有的土地，说真的，父皇，已经可以媲美大唐了。”
李世民忍不住的，倾诉了出来。
他说的很多，滔滔不绝，也把心中的担忧全都倒了出来。
李渊就静静的望着李世民。
“父皇，儿臣….儿臣错了！”
最后，李世民突然支起了身子，跪坐，变成了跪着。
他的双眸之间，皆是忧郁。
“当初，儿臣或许不该当这个皇帝！”
“当个逍遥自在的王爷，那多好啊，也不用面对如此困苦的变局，也不用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了。”
李世民声音沉沉，沙哑道。
李渊没有说话，仅仅只是望着他。
院子里，有些寂静。
只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起来吧，现在说这些，终究是有些不妥的。”
“你现在是大唐的皇帝，你要为大唐负责，大炎….大炎的出现，我也完全没有任何的预料，你，或许已经做的够好了。”
“历朝历代，没有那个皇帝遇见过这样的场面，二郎，撑着吧，撑过去你便是真正的千古一帝，若是撑不过去，我大唐也终究是摆脱不了二世而亡的结局啊。”
“但，大炎，我却感觉，它能存在很久很久。”
“大炎的周报，每一期我都是看的，大炎皇帝，他每一步走的都很完美，走的也很稳妥，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大唐，在你手里已经有不小的变化了，我听说，摊丁入亩推行下去了，天下的百姓对大唐朝廷，对二郎你，都无比感激。”
“这是很不错的一步，二郎，你也开始学着跳出历朝历代的繁荣了，跟着大炎走吧，跟着大炎学吧。”
“大唐，或许还有转机。”
李渊沉声道。
他望着李世民，目光也有些复杂。
他知道，大唐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怪李世民，相反，如果是自己还在这个位置上，做的事情，可能还比不上李世民。
“这不怪你，要怪就怪大炎太强了，要怪就怪大炎皇帝太妖孽了，哎….大炎皇帝，为何不是我大唐的臣子呢？”
李渊悠悠叹息道。
李世民脸色发苦，他一屁股顺势坐下，望向了苍穹上的那轮明月，苦涩道：“谁说不是啊。”
“父皇，儿臣….儿臣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梦见过，梦见大炎皇帝是咱们大唐的百姓，是咱们大唐的臣子，是咱们李家之后，儿臣不止一次梦见过，大唐在他手里成就无上伟业，成就远超于三皇五帝，远超历朝历代的伟业。”
“可是….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李世民悲叹。
“谁说不是啊。”李渊缓缓道，
李世民又提起了酒杯。
他坐在院子里，和李渊又谈了许久，才起身告辞。
从坤宁宫出来。
李世民多少是感觉身上的那种沉沉压力，是轻松了不少的。
毕竟，倾诉总比憋着要强很多。
….….….….….….
凤仪殿。
当李世民回来的时候，一位宫女和长孙皇后还在下棋。
两人下得无比认真。
就连李世民进门，都没有察觉。
还是李世民做到了一侧，自顾自斟茶的时候，两人才惊醒过来。
“陛下？”
“陛下，您回来了。”
长孙皇后和宫女纷纷抬起了头。
李世民微微颔首：“观音婢，你可以接着下棋，不用管我。”
“陛下，今天这是又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如此低沉？”长孙皇后倒是也没有动地方，下着说道。
“高句丽那边，又有消息传来了，新罗和百济，也都没了。”
李世民低声道。
“啊？这….”
听到这话，长孙皇后微微皱眉：“大炎，也把新罗和百济吞并了？”
“是。”李世民深吸口气：“大炎，是彻底地把高句丽三国给平定了。”
“而且今天，朕去了趟钦天监，袁天师也走了。”
李世民又说道。
“啊？袁天师去哪了？”长孙皇后疑惑。
“不知道，但他已经离开很久了，哎….或许袁天师已经看透了咱们大唐的前路，所以尽早脱身去了。”
李世民涩然道。
这话，
他没有给外人说话，但长孙皇后终究是和外人不一样的。
“不会吧？”长孙皇后脸色也凝重了不少：“难道，袁天师去了大炎？”
她猜测。
李世民摇摇头：“不知道，但朕希望他进入深山老林隐世去了，如果真的加入了大炎。”
“大炎皇帝….大炎皇帝该怎么看朕？估计，朕，还有大唐都要成为大炎的笑料。”
李世民突然感觉有些头疼。
这个可能，他之前是完全不敢想的。
但，现在被长孙皇后提出来，也不得不面对了。
这是最坏的结局。
大唐的钦天监监正，投靠了大炎，乖乖，这消息如果传出去，怕是….
李世民人麻了。
这话说到这里，棋自然是下不下去了。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均是沉默。
久久无言。
.
….….….…….….
这个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
数日后，整个长安都传遍了。
整个城池沸腾起来。
高句丽，他们可不陌生，这算是老朋友了，毕竟前朝征讨高句丽，才过了多少年？
“哎，听说了吗？高句丽没了，被大炎给占领了，娘的，大炎真的是太恐怖了！”
“谁说不是啊？我还听说，大炎顺手还把新罗和百济给除掉了，奶奶的，大炎军队的战力也太强了吧。”
“四十万人军队，当时我就在辽东城做生意，高句丽想着利用大炎，但是谁能想到最后，在辽东城前，直接留下了十几万人的尸体，然后溃散跑路，最后一日之内，被大厦横扫。”
“四十万军队？嘶….这大热天的，辽东城得被血腥包裹吧？”
“没错，听说整整十多天才散去，大炎真的是太强了，真不知道有朝一日，若是进攻我大唐，咱们该怎么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