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淹没其中,触感难言。
这一息,葛贤其实仍有余力可以走脱。
也不需要做什么,他既是睡仙修士,也是月母境的主人。
一动念,他就可以解除陈彩衣的欲梦。
可惜,他迟疑了那么一瞬。
陈彩衣全力施为,竟是点燃了他体内淫癖。
身在俗世,葛贤纵然有特异之处,却也没逃过“恶癖”这一桩。
哪怕再轻的恶癖,只要一经点燃便无法再遏制。
顷刻间,葛贤躯体抖颤,体内气血沸腾。
尤其当下一息,陈彩衣顺势靠过来时,葛贤径直失守,心底哀嚎道:
“终究还是浪过头。”
“这回,我葛贤也要失身了。”
葛贤红着眼这般说道,随后便放弃抵抗。
便在这蛇父神殿内,在那神像之下。
葛贤之躯,遭了蛇浪淹没。
……
梦中世界,时间最是不值钱。
其他妖魔修士在梦中过得如何,葛贤不知。
他只晓得自己是耗费了多么大的毅力,才艰难离开了彩衣夫人的欲梦世界。
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奋战多少回。
待他的睡梦法身回归本体时,下意识就往腰眼上去捂,明明本体好生在房中盘坐一夜,并无任何操劳之感。
真正疲乏的,是其心魂。
他一睁眼,眸中还显出后怕之色来,惊叹道:“好生厉害的蛇族秘术,若非我也精擅此道,第一回合我就要败退。”
说完后,这厮脸上又浮现出懊悔之色来。
昨晚,实在是过于孟浪,以至于一时不慎被彩衣夫人强行留在了欲梦中,万蛇淹没,肉浪浮沉。
葛贤如今一回忆,都觉浑身各处还残留着各种被美女蛇纠缠过后的痕迹。
更糟糕的是!
为了不留下后患,也是稳住彩衣夫人。
葛贤不得不将这一段“激烈欲梦”凝为一颗梦炁法种,将之深藏于陈彩衣心魂之中。
也就是说,待彩衣夫人醒来后,她不会觉得有这么一段难忘之春梦,只会记得自己在梦中寻觅着无主野地,拜祭着蛇父巴虺。
某种程度上来说,葛贤与陈彩衣已经激战过无数回。
但那是在梦中,不作数。
现实中的彩衣夫人,依旧保持着处女身,仍旧一心想着将俗世变成蛇人世界。
当然,她几乎不可能做到了。
心魂内藏着那一颗法种,只需要葛贤一动念将其引爆,彩衣夫人将立时异化,也将被蛇父巴虺所厌弃。
“咦?”
“我这般行径,倒是越瞧越像是那种阴险无耻的反派了。”
“天可怜见,我初心甚好。”
“与之肌肤相亲时,正好还窥见陈彩衣所梦想的蛇人世界乃是那种井井有条,欣欣向荣,和谐美好……果真完全被那蛇父所欺哄,蛇人族若是这般美好的种族,其主神也不会是【蛇父】这种邪神了。”
“虽说直接毁了陈彩衣,最是便捷。”
“奈何这般做又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还是日后寻个机会,让其知悉蛇人族以及那蛇父的真面目,断了念想,重修其他法脉为好。”
葛贤很快思量好如何应付陈彩衣,这才睁眼起身。
施施然收了海雾,再开宫门,果然已近天明。
大都城内,几乎每一城民,都享受过了美梦欲梦,已到醒转之时。
葛贤直接一抬手,将那一轮高悬于大都的【太阴之月】唤了下来,持续运转一整夜的月母镜,真就如同一轮明月般,重归葛贤怀中。
百姓们享受过了,月母镜这宝贝同样也有收获。
它能让生灵陷入美好欲梦,而大量生灵也将反馈其一些灵性,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大都城民帮助葛贤祭练秘宝了。
至于说代价,也就是辛苦了异仙山中的俏少妇和李师师,以及那异仙玉璧。
还好那洞天福地内,别的都缺,唯独灵炁却是如潮如海。
但凡有一丁点枯竭迹象,异仙山也会自行运转神威,去往天外摄取。
……
月母镜一落,满城苏醒。
待真正天明之时,大都城民们纷纷都顶着一张欲求得到无穷满足的脸出了房门,再一瞧原本被妖魔邪祟肆虐,而变得污秽不堪,处处腥臭的大都,一夜之间变得无比清净。
回想起昨夜葛贤那毫不避讳的“邀功”,一时间,他那如臭狗屎吧的风评开始剧烈扭转。
“葛灵官果真是好官,先前是我等误会他了。”
“我这一辈子都没做过那等好梦,若能再来一回,我死也甘愿。”
“所有邪祟妖魔的痕迹,全都没了,葛灵官真乃大神通者。”
“不愧是传说中的灵官状元,葛大人这些手段,与仙神相比,只怕也相差不了多少。”
“先前大都那般乱,想来是葛大人还未履职,如今已正式赴任【大都总灵官】,我大都之民,该可高枕无忧了。”
毫无疑问,这些念头虽是发自百姓们的肺腑,但也难说没有葛贤这厮在梦中添加的私货之故。
平民百姓们心情这般好,灵官司的一众人,心绪则要复杂许多了。
他们昨夜,也入了欲梦。
醒转后,都感受到了欲求大满足之后的畅快。
只是一面对产生大变化的现实,却又难受了。
但瞧见葛贤这厮,以“总灵官”的姿态开始巡视衙门之后,众人又不得不上前恭喜。
哪怕是吕不古、封豨将军、彩衣夫人这三位,也一样。
修为道行比人家高又如何?
明面上可都是葛贤之下属。
甚至于他们所谓的灵官职位,实际上都没能得到万法教的承认,只是大原朝册封的而已,与葛贤的总灵官之职,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面对众妖魔的恭喜,葛贤心底冷笑连连,明面上则是谦虚笑着回应。
随后,颇为和善的吩咐道:
“小小手段,不值一提,日后还需诸位同僚关照才是。”
“灵官司之运转照旧,只望同僚们代表着衙门办事时,照顾照顾本官的声名,莫要再污了去。”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