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一声,招手道:“坐姨姨身边来。”
白风不再多说,如言走去,坐下。
亲人需要陪伴,他自然会去陪伴。
太子妃臀儿微动,凑近他,贴着他,然后抱住他的胳膊,螓首温柔地靠在了他肩膀上。
“你还是个孩子,但却是姨姨心爱的孩子,让姨姨休息一会儿吧。
姨姨......太累了。
太累了......”
说着说着,她缓缓地闭上了眼,呼吸慢慢均匀,似是累的睡着了。
白风一动不动。
相比起之前又端庄又欲欲的白姨,这一刻的白姨很纯很惹人心疼,至少是个男人都会生出想要保护她的心。
他静静坐着,不想自己的乱动让白姨睡不舒服。
窗外,暖风拂柳,春色三分,已付流水...
屋里,香炉里的雪白龙涎,依然焚着,在安静的空气里酿出极致的烈香,勾出炽烈的欲念。
白风看着身侧的白姨,忽地有一抹莫名的旖念冲开了这平静。
这一抹旖念紧接着勾连起了更多的浮想联翩,又和平日里的那些会师在了一处。
白风觉得整个人烧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春睡而起的深闺美妇的“嘤咛”声在耳边响起。
美妇像抱着枕头一样,从手臂换做了腰,身子又向少年贴了贴,然后用疲惫的呓语般的声音道:“给姨姨讲个故事吧,一百两银子一个的那个。”
这话把白风拉回来现实。
事实上,他之前已经想过了。
这第一个故事,自然是《魔改西游记》。
之所以是魔改西游记,是因为他根本不记得原来西游记讲的什么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有个猴子打上了天,然后带着谁去西天了。
他脑补了下,草草地做出了这个故事的大纲。
然后讲起了第一篇。
大抵是......天地大乱,仙神不仁,镇压人间。
一个猴子仰望着天穹,苦练着神通。
这一日,猴子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热血,腾云而起,上天打神仙去了。
猴子金身不死,只能被镇压,于是神仙请来了西天的佛陀,将猴子镇压在了五行山下,让他好好醒悟。
猴子每日咬着牙,倔着背,毫不屈服地对抗这五行山,终于,在坚持不懈地对抗了足足五百年后,他震碎了囚笼,从五行山下走了出来。
他遍体鳞伤,满身是血,可眼神却一如五百年前那般锐利,没有半点屈服。
他未如仙神期待地那般醒悟,受到“教化”,而是喊了声“棍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冷静,也更深沉。
在那如意金箍棒飞来后,猴子抚摸如意金箍棒轻轻道了声:“五百年不见,今日还能陪我登天否?西行否?”
此去何为?
不过打碎凌霄,踏平雷音罢了。
太子妃听故事的目的,是想了解白风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故事是人编出来的。
人在编的过程中,总会有意无意地吐露出一些心声。
她白织花钱买的不是故事,而是对白风的了解。
至于白风...
少年本有热血气,这故事又是根据他心气编出来的,自是讲的很有激情。
当他讲到猴妖脱困,崩裂五行山,喊出那声“棍来”时,更是热血沸腾。
只是在听到“棍来”时,老司姬忽觉被触及了笑点,可此时不能笑,于是她开始憋笑,简直要憋出内伤了。
所以,她为了不伤害这孩子,直接把脸埋在了少年双腿上,以这腿做了个膝枕,然后螓首一起一伏起来,好似在哽咽,在抽泣。
这可苦了白风。
白姨都这么伤心了,若是还看到他在使坏,那...这洗不清了啊...
良久,太子妃脸庞地耸动停了下来,起身,肃容,端庄而哀婉道:
“风儿,今晚天色一黑,姨姨就让豆包带你离开。
太子的控制欲很强,他甚至想奴役姨姨。
而他也最见不得姨姨有亲人,所以会杀了你...
豆包会带你去账房提两千两银子,就当你欠姨姨十九个故事吧。
好好修行,好好活下去......
你...永远是姨姨最心爱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