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的静谧,侵袭着内心的强大孤独,挥之不去的空虚……”
说到这,陆洲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当时回看自己的人生片段,像一幕幕漫长的故事。独自一人感受着回忆带来的快乐和悲伤、以及藏在心底深处不知来源于何处的深深的思念和恐惧。”
“明明屋内的灯都开着,但我却仿佛置身于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挣扎,彷徨。”
“内心有想要努力好好活一场的信念感,有对于未知的探索欲求,甚至于,开始思考死亡后的永恒……”
陆洲回想起自己曾经执笔写下那些乐谱时的心境,说道。
再回顾时,他忽而懂了。
当时深埋心底却依旧能隐约感知到的那种强大的思念感,到底是什么;由四面八方弥漫而来的寻不着心灵栖息处的强大孤独感,又到底是什么。
陆洲这一番话,让叶芳菲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在那个时候有这么复杂的感受?
思考死亡后的永恒???
他还思考过死亡?
难道……他曾经想过自杀不成?!
这个念头一出,叶芳菲内心震惊了。
这……她看向陆洲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秦毅听完这些话,内心同样难掩惊骇。陆洲才二十五岁……怎么会有如此复杂的人生感触?而且他尚能将这些感觉投射到音乐里,证明他的体验不是一般的深。
秦毅为什么一开始会怀疑陆洲的乐曲不是他写的?就是因为他从《空》这首音乐里感受到的情感,像是在他这种年龄层的人才会有的感悟,又或者……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能写得出这首情感如此高深渐变且复杂的乐曲来。
可现在秦毅听完陆洲回忆的陈述,以及他说这些话时眼底藏不住的情感溢出,这终于彻底让秦毅打消了那首乐曲不是陆洲写的念头。
“作曲家写曲的时候,其实是在写自己。”
“你能写出这样的乐曲,说明你本人的内心是非常充盈的。”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想说,你能写出这样的一首乐曲,真的相当优秀!”
秦毅看向陆洲的眸光难掩欣赏,称赞道。
旁边的叶芳菲闻言无声一笑,鲜有人能得到秦老的这般认可,而陆洲仅凭一曲就能拿下秦老的这般夸赞,可谓是相当优越了。
果然,能让她曾为之心动的男人,就是不凡的。
她没有看错他的才艺水平。
陆洲露出谦逊的笑:“《空》这首乐曲,能让秦老认可,是我的荣幸。”
秦毅朝他摆了摆手,说:“别捧高我,我的年代已经快过去了,如今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我只是以我数十年对音乐的专业听感来做出判断,实话实说而已。”
“你介意现在为我们弹奏一曲《空》吗?”秦毅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指了指客厅的钢琴问道。
是的,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一次陆洲本人对这首乐曲的呈现。
陆洲闻言目光落在了客厅一角那架钢琴上,“我挺乐意的。”
秦毅:“那来吧!”
叶芳菲笑了笑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听的感觉,今晚这是又要来一次灵魂的洗礼吗?”
陆洲:“那我改一改曲风,弹得欢乐点?”
秦毅皱眉,“不行,我要听原版。”
说着他看向叶芳菲,朝她挥了挥手,说:“你要是不想听,自个到外面溜达去。”
叶芳菲犯起了嘀咕:“……我又没说我不想听,我当然想听。”
秦毅没管她,催着陆洲赶紧上琴。
陆洲有些迟疑,说:“其实《空》这首乐曲,用管风琴来弹更合适。”
秦毅愣了片刻,随即猛地一拍手掌,“那巧了,我家里装了管风琴!”
秦毅的夫人见自己丈夫如此激动,不禁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很久没见他这么兴奋了。
陆洲笑了,他就是知道秦毅家里有才这么说的。
“那我用管风琴弹一版你们听听?我最近又为这首音乐写了组曲。”他说。
叶芳菲再次讶异,“你会管风琴?”
陆洲:“会的。但太久没弹了,可能有些许陌生。需要先适应一下找找感觉。”
“……”叶芳菲终于也发出了如此感叹:“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陆洲愣了愣,“……”
毕竟两世积累……他也没有办法。
秦毅却没有去思考为什么陆洲会管风琴这种无聊的问题,他一听到陆洲写了组曲,就更兴奋了,此时的他已经起身并朝陆洲招了招手。
“来,我们到琴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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