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笑了笑，道：“你还是办的案子少，而且不长记性。”</P>
“等你什么时候，办的案子和我一样多了，且对每一个案子都了如指掌，每一个犯人的作案动机都记于心中，那你也就不会差我多少了。”</P>
他平静道：“这世间的一切犯罪，其实都逃不过这些动机。”</P>
韩敏挠了挠头，道：“下关谨记，以后下官定时常翻看卷宗，多看多记。”</P>
沈炼笑道：“京兆尹负责长安的治安，长安城内上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可都托付在你的身上，还是多用些心为好。”</P>
“本官固然能帮你，但有的时候，我也会被一些事烦扰，未必能及时为你分心。”</P>
韩敏知道沈炼是为了自己好。</P>
沈炼与他关系莫逆，一直以来，只要他开口，就没有拒绝过。</P>
所以，他对沈炼，是信服又尊敬。</P>
此刻听到沈炼的话，他也是记在了心中。</P>
他说道：“下官定不会让沈大人失望的。”</P>
沈炼笑了笑。</P>
他来到那些尸首前。</P>
仔细查看了一下些尸首，问道：“有没有问附近的人，是否都见过这些人？”</P>
一个衙役说道：“回大人，我们让人辨认了。”</P>
“附近的人说，这些人里，有八人是这酒楼的老板与伙计，其余人，他们并没有见过。”</P>
沈炼眸光一闪，道：“八个人，是以酒楼老板与伙计的身份存在的，另外十人，不出意外，则是以住客的身份，藏身这里的。”</P>
“这座建立在永乐坊的酒楼，生意必定不会差，人来人往客人也不会少。”</P>
“所以，这里完全可以完成打探情报的任务。”</P>
“看来……”</P>
沈炼说道：“这个北斗会据点，对北斗会而言，重要性绝对居于首位。”</P>
“它既是北斗会财宝的存放之地。”</P>
“也是情报传递的重要中转！”</P>
“现在这个地方被人抹掉了，若是北辰知道，定会无比心疼吧。”</P>
韩敏笑了笑：“那是肯定的。”</P>
“我将自己稍微带入一下北辰，我都觉得心疼不已呢！”</P>
“沈大人，我刚刚忽然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P>
沈炼看向韩敏，问道：“什么大胆猜测？”</P>
只见韩敏笑着看向沈炼，他说道：“我在想一个问题，沈大人你说，这些人铲除了北斗会的据点，会不会……和沈大人你有关系啊？”</P>
“我？”</P>
沈炼疑惑道：“和我有什么关系？”</P>
韩敏说道：“因为很多人都知道，沈大人和北斗会是死敌啊！”</P>
“北斗会曾多次与沈大人交过手，最后都被沈大人给解决了。”</P>
“所以，下官有一个十分胆大包天的想法。”</P>
他看向沈炼，也没卖关子。</P>
他说道：“沈大人，你马上就要大婚了，而就在你大婚之前，你的敌人北斗会不断被人拔掉据点！”</P>
“所以，下官觉得，这会不会是谁故意这样做，然后来将其当成送给沈大人的贺礼啊！”</P>
沈炼听到韩敏的话。</P>
愣了一下。</P>
他就是在认真思考韩敏这个猜测。</P>
韩敏忙说道：“沈大人，你可别认真啊，下官就是忽然想到了时间点，略有相近，所以乱说的。”</P>
“可别影响了沈大人你的判断。”</P>
“我却觉得，也不是不可能！”</P>
可这时，沈炼却忽然出声。</P>
韩敏愣了一下。</P>
他忙转过头看向沈炼。</P>
只见沈炼手指轻轻磕动桌子。</P>
他说道：“你说的虽然有些揶揄玩笑的成分，可未必，就不是事实。”</P>
韩敏懵了：“沈大人，你不会真的认为，有人拿这些北斗会的人的命，来当成贺礼吧？”</P>
“谁能为沈大人出气，做到这等程度啊？”</P>
“还真别说，真的有。”</P>
沈炼眯了下眼睛。</P>
不说别的。</P>
就说他那个不靠谱的老爹！</P>
沈炼觉得，就有能力，有本事，有理由做出这种事来！</P>
毕竟，老爹本就是北斗会的天权。</P>
他与北辰斗了那么久。</P>
知道一些北斗会的据点，并不是不可能的！</P>
那么，会是老爹吗？</P>
沈炼真的在认真思考起韩敏的话了。</P>
这让韩敏都懵了。</P>
他忍不住道：“沈大人，真的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给你庆贺大婚？”</P>
沈炼见韩敏懵逼吃惊的样子，笑了笑。</P>
“不相信？”</P>
韩敏艰难道：“不敢相信。”</P>
“下关想不到，谁会真的用人命来当贺礼。”</P>
沈炼哈哈一笑。</P>
他说道：“这世上的人，千奇百怪，你才见过多少。”</P>
“而且，谁都知道我和北斗会有仇。”</P>
“谁也都知道，北斗会将我当成眼中钉。”</P>
“所以，他们用覆灭北斗会据点的方式，来为我庆贺，并不是不可能的。”</P>
韩敏仍是不敢相信。</P>
可见沈炼似乎真的觉得有这种可能。</P>
他想了想，终是没再说什么。</P>
沈大人见多识广。</P>
连沈大人此刻都觉得可能了。</P>
那便说明，也许真的有可能呢？</P>
沈炼深吸一口气，也收敛了思维的发散。</P>
他这种想法与猜测，只是万千可能性中的一个。</P>
虽然有可能，但未必就一定是真的。</P>
所以，可以猜测，但绝不能认定，不能以这个为出发点去调查。</P>
否则，一旦错了，自己便很可能会掉入漩涡之中。</P>
沈炼看向韩敏，道：“有没有问过附近的人，昨夜是否听到过打斗声？”</P>
韩敏点头道：“问过了，不过他们都表明没听到。”</P>
“这附近晚上太热闹了，许多店铺夜晚都不关门，所以就算有些动静，也未必会有人注意。”</P>
“这附近晚上太热闹了，许多店铺夜晚都不关门，所以就算有些动静，也未必会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