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要想在城外有敌军的情况下建成高楼,那么动用的劳力就不能是守城的士卒,只有征召城内的民众。
但是把民众的房屋拆了,还想让他们用自己被拆的房子,帮满宠建成高楼,这无疑是一件很难的事。
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利用各大豪族在武当城中的影响力,帮助满宠来完成这件事。
这便是满宠今日召集各家族长的目的。
虽然满宠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豪族哪个不是人精。
听完满宠点到即止的话语,他们在略微思考之后就都明白了满宠的目的。
但就是因为明白满宠的目的,所以他们的脸上才浮现不满之色。
各大豪族在武当县中都拥有不小的影响力不假,但是这影响力乃是他们的祖祖辈辈辛苦经营得到的。
或许他们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可以帮助满宠完成他的谋划。
但是毁人房屋是深仇大恨。
更何况要想快速在一整面城墙上建造高楼,耗费的木材以及劳动力必定是巨量的。
一旦城中的各大豪族用自己的影响力为满宠的这个行为背书,那他们在武当县中的影响力,势必会遭受到损伤。
大面积强拆房屋引起的民怨,最后都会反噬到他们的身上,这让大堂中的各家豪族怎么会愿意?
他们可没有与满宠一般有为国无私奉献的觉悟。
武当城中的豪族亦不像申氏兄弟一般,有着他们那么强大的势力,可以将汉兴郡当成自己的产业随意打理。
一旦民怨过于沸腾,那所带来的后果,没有哪个豪族可以承担的起。
在场的豪族族长都将不满的目光看向延平,想让他拒绝满宠。
延平的心中当然也是不满的,他正想找理由拒绝。
但就在他抬头之际,他却看到满宠背后的帐幔之后隐约有着刀斧手的身影。
这一幕,让延平脸色大变。
于是乎延平马上对着满宠回答道:
当延平的这句话出来后,大堂中其他豪族的脸上都浮现惊讶之色。
他怎么了?
但是先不管延平是不是昏头了,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其他豪族都想着出言拒绝满宠。
只是当他们抬头朝着满宠望去的那刹那,他们亦如延平一般看到了那代表着危险的一幕。
看到那一幕后,其他豪族都明白了延平为何会答应。
随后几乎是瞬间,大堂中的其他的豪族,亦都纷纷出言答应满宠。
在见到各大豪族族长都已经答应他后,满宠的脸上浮现喜色。
随后他便让诸位族长先离去,等到他需要用到他们的时候,自然会再召唤他们。
在各大豪族族长都离去之后,满宠拍手让背后的刀斧手离去。
一阵甲胄声在满宠的背后响起,然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满宠看向各大豪族族长离去的方向,他眼神中浮起一些无奈之色。
若非情况危急,他也不想做到这一步。
他在武当城中当政不久,在百姓中并未建立起威望,所以才需要借助这些豪族的影响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他手中的兵力不够。
若是他手中能再多出数千兵马,他自然可以弹压住城中的一切不稳定。
满宠知道他方才的做***引起各家豪族的不满,但是事急从权。
况且各家豪族的私兵都已经被他调往城上,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只要他能再坚守一段时间,想来大部的援军就会到达了。
现在这是满宠心中最后的希望了。
当延平离开了县府大堂之中,他对几个信得过的族长使了一个眼色。
那几个族长在看到延平的眼色后,都朝他会意的点点头。
而后他们就装作毫无交集一般,离开了县府之中。
只是到了深夜,白天中那几位朝着延平点头的族长,就趁着夜色悄悄来到了延平的府邸之中。
而延
平似乎也一直在等着他们的到来,在人都聚齐后,延平将那几位族长引入一处密室中。
当几人都进入密室中后,其中一位脾气暴躁的族长就毫无顾忌的开口说道:
这位族长充满怨言的话语若在外界,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但是在这小小密室之中,却引起其他几位族长的共鸣。
之前满宠强征各大豪族私兵,已经让他们心中有所不满了。
现在又来这一出,泥人都会生气。
与白天在满宠面前表现出来的恭敬畏惧不同,延平这时的脸上满布冷意。
他在几位族长坐下后,用愤恨的的语气说道:
「在城墙上修建高楼,所耗费的物资人力必定海量。
到时候若城中百姓不配合,那么他最后还不是会强逼着我们出?」
延平的此话一说出来,密室中的几位族长脸上亦都浮现愤恨之色。
延平的话不是危言耸听,按照满宠这段时日来的表现,这是几乎可以预见的事实。
攸关自身家族的利益,谁人会不感到愤恨。
在延平的话语之下,一种叫做同仇敌忾的气氛,开始在密室中蔓延着。
在这时有一位族长开口言道:
听到这位族长这么说,延平的眼神中浮现冷色。
诸位族长在听完延平的话后,脸上都浮现认同之色。
见自己的话没有人反对,加上在场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延平就直接说出他今晚召集他们的目的:
延平话语中的意味再过明显不过,但就是这大逆不道的言语之下,诸位族长却没有一人出言反驳延平。
甚至他们脸上开始浮现思索之色。
今日能被延平召集而来的,都是彼此之间知根知底的。
延平的想法,他们往日中未曾没有过。
延平继续说道:
延平的话语越来越有鼓动性。
在他的话语下,密室中诸位族长脸上的疑惑之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神色。
看到众人脸上坚定的神色,延平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色。
在延平看来,目前汉军在城外修建的一座座土丘,就像是一座座即将埋葬武当的坟墓。
他不想成为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