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武当县好不好攻打,骄兵必败这个道理糜旸还是懂的。
在众人群情踊跃请战的时候,突然一句话语传入帐中诸人的耳中:
“你们知道武当县中有多少魏军吗?”
这句问话乃是从糜旸的口中发出,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但却显得有些愠怒。
当糜旸的这句问话传到帐中诸将耳中时,本来还在争相请战的诸将立马就安静下来。
就算他们的心中请战的情绪再热烈,但他们又不傻,自然听得出糜旸这时话语中的怒意。
糜旸这时的威严可不是一般的深,所以在他们意识到糜旸动怒之后,纷纷不再言语而后朝着糜旸弯腰拱拜。
在一句问话镇住诸将之中,糜旸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好转,他对着站在帐中的诸将继续问道:
“你们知道武当县中有多少守城器械吗?”
“你们知道武当县中的粮秣有多少?”
“你们知道武当守将满宠的过往战绩吗?”
在糜旸问出第一个问题后,他又连续朝着帐中的诸将问出三个问题。
这时糜旸话语中的冷意已经不加掩盖。
这种冷意令糜旸每问一个问题,帐中诸将俯拜糜旸的身躯就多弯曲一分。
糜旸话语中的冷意似乎令整座军帐中的温度都降低几度,更让帐中诸将的内心越发不安。
在糜旸问完后,见帐中诸将没有一人能回答上他的问题,他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他们都是在击败数万魏军后,就快速来到武当县外。
唯一有可能接触过魏军俘虏的,只有冯习与邓艾二人。
其他的人在没有魏军俘虏的情况下,怎么会知道武当县中的情况。
但就是这样才令糜旸气愤。
糜旸将目光看向第一个请战的张苞,他起身来到张苞身前,对着他说道:“回答我。”
站在张苞身前的糜旸,给张苞带去了极大的压迫感。
张苞这时才知道,一旦糜旸动怒起来,他现在的威势有多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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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汉】【】
糜旸是他的好友,但他现在更是战绩傲然的名将。
只是面对糜旸的询问,张苞又不能不回答,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支吾着答道:
“苞,苞不知。”
在张苞回答他之后,糜旸看向帐中的其他诸将,他对着他们问道:“你们呢?”
感受到糜旸目光注视的丁奉、张嶷、张南最后亦只能如实答道:“不知。”
在诸将回答糜旸之后,糜旸对着帐中诸将训斥道:“你们都是熟知兵法之辈,知己知彼这四个字不知道吗?”
“在不探明敌军军情的情况下,就纷纷夸下海口请战,这难道就是你们报效国家的方式吗?”
糜旸的连续两声质问,令诸将的脸上都浮现愧色。
现在他们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们犯下多大的错误。
或许现在汉军士气高昂,或许现在武当县中魏军不多,但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不应该在不知晓敌情的情况下就贸然请战。
这是骄傲自大的最直观体现。
而一旦将领骄傲自大,那他们带领的士卒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就算是糜旸,他之所以会想着攻打武当,乃是因为他之前由孟达的口中得知,武当县在曹仁大军出征后,处于兵力薄弱的状态。
在训斥完诸将后,糜旸对着帐中的诸将言道:
“每人记下三十军棍,等此间战事一了,再行处罚。”
当糜旸的这个处罚一出来,请战的诸将脸上都浮现愁苦之色。
军棍打在身上,是很疼的。
但是面对着糜旸的惩罚,诸将心中都没有异议。
他们乖乖领命之后回到原座上。
在诸将回到座位上后,糜旸命人押进几名俘虏的魏军军官。
而后糜旸让魏军军官将所知道的武当县中的军情,一五一十都讲述给在场的诸将听。
在几名魏军军官的讲述下,帐中的诸将才对武当县城中的情况有所了解。
曹仁在出征时将武当县中的大多数大军都带出,只留下三千余众由满宠率领驻守武当县。
这一点对汉军来说是有利的消息。
但随后随着几位魏军将官的继续叙说,在场诸将的脸上浮现一些凝重之色。
据魏军军官所说,虽然武当县中的战卒不多,但是百姓有着数万。
而且满宠武当县中是有着很大的威望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满宠利用自己的威望,鼓动起数千百姓协助守城并不是难事。
再加上武当县作为一个边界重镇,城内的粮草、守城用具都十分完备。
在大致让军帐中的诸将了解武当县中的情况后,糜旸让人将这几名魏军军官押下去。
而后他看向帐内诸将问道:“敌情如此,诸位有何建议?”
当糜旸的这句话问出后,张苞等诸将因为刚刚受到处罚,所以不敢贸然出言,只有邓艾对糜旸出拜献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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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汉】【】
“将军,曹仁大纛可用。”
听到邓艾的献策后,帐内的诸将眼睛齐齐一亮。
就连糜旸亦对邓艾投去赞许的目光:不愧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满宠一直守在城墙上,在他的观察下,他发现大部汉军已经从战船上转移到城外的大营中。
满宠知道汉军发起进攻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他想着援军最快亦要数日才能到达,在危机之下,满宠的大脑开始急速的开动着。
经过良久思索之后,满宠想出一条缓兵之计。
他命人取来纸笔,而后就在城墙上写起一封信笺。
这封信笺是满宠写给糜旸的,满宠在信中写道:
“将军天威,震荡武当,今我无心战也。然按魏法,被围过一月而救不至者,虽降,家不坐也。
昨日至今,已是两日。南阳精兵大多随车骑出征,一月内难有援军。
武当城中有兵士数千,虽畏将军天威,然魏法严厉,心系家人,恐会死战耳!
攻城险恶,恐贵军死伤甚重,将军何不暂息兵戈养兵,以竟全功?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还望将军思之。今当奉我印绶以为信。”
在写完这封信后,满宠马上招来一位亲信。
他将这封信及自己的印绶交到他手中,随后他对这位亲信耳语嘱咐一番,便让这位亲信坐在吊篮上缓缓落到城下。
满宠站在城墙上看着他的亲信落地后,朝着汉军大营快速而去,他心中响起一丝希望。
希望糜旸能中计。
看到有读者问群,群号在书籍简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