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冷硬着脸,有意说道。
“聒噪!”
始皇帝不留情面,大声训斥。
没过多久,那支许久无用武之地的毛笔,在奏章上大展身手。
……
韩地。
新郑。
张家,一间屋舍。
张良年纪最轻,却是坐在主位统领大局。
他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竹简上所书文字,眼中迷惑不解。
其座下有着八人,都是张氏一族的骨干,个个都能独当一面。
“家主,别看了,这吕氏商会既然想收铁,我们就让他收。”
“不错,在韩国收铁,真不知道吕氏商会主事人是谁,能出如此昏招。”
“秦国竖子嬴成蟜,手下又能有什么能人异士?还敢与家主打赌,真是笑话!”
“不可大意,家主既然如此郑重其事,此人定有非凡之处,不可为流言所干扰。”
“……”
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
他们很早就看过竹简了,知道韩地各城池都有吕氏商会在以二倍价格收铁,是整个韩地所有铁的流向地。
“张叔,吕氏商会如此做,能得到什么呢?”
张良放下竹简,向下方的身穿黑衣的男人发出问询。
韩地是天下铁矿集中地,最不缺的就是铁。
不管如何收铁,只要铁矿还在这些贵族的掌握之中,铁就是收不完的。
这个身穿黑衣的四旬男人,自进了屋舍便一直在沉思,没有参与讨论。
他叫张寒,是张家在韩地野王城的代言人,在野王城的地位仅次于当地最大贵族郑家家主。
张家在野王城的所有商家生意,情报渠道,奴隶土地都归张寒支配。
张寒在野王城耕耘十年,将张家在野王城的势力发展到第二家族,其能力母庸置疑。
听到张良询问张寒,众人都纷纷停止言语,等张寒回应。
这是对家主的尊重,也是对张寒的尊重。
“家主,嬴成蟜与你的赌约,真的只是赌眼前事物乎?寒有一想,会不会那嬴成蟜是行李代桃僵之法。真正的战场并不是在商道,而是在兵道。”
张寒脸色沉凝,将自己揣摩许久的推测缓缓道出。
在座的七个人或皱起眉头,或摸着下巴,被张寒这句话引入另一个从未设想的道路。
相貌普通,衣着朴素,头发盘起做妇人打扮的女子道:“张兄是说,嬴成蟜那小儿与家主对赌,是在放迷雾?”
张寒点点头,道:“不错,我张家已在韩国经营二百年之久,那小儿说不兴刀兵,三月就要自我张家手中接管韩地,此事岂是人力所能为之?”
一个神采飞扬的青年用力一拍座椅扶手,骄傲与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不错。莫说是他,我张家在韩国之地位,王族韩氏如许多年也无法处理。若此事如此容易达成,岂不是说他一个人,能抵得上大韩二百年历代韩君乎?”
一人嘴角挂有讥讽笑意,对着骄傲青年摇摇头笑道:“不是抵得上,而是超过。历代韩君皆想集权,但他们想了二百年都没做到。如果这竖子真有如此能力,其智慧绝非人间应有。”
张良眼见这讨论继续下去,所有人又是对嬴成蟜贬低不少,再三奚落,本就不快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快。
这些人越贬低嬴成蟜,实际上就是在越贬低他张良。
毕竟他张良,就是栽倒在这些人口中的竖子的门客身上。
“不可大意!”
张良双眼扫过所有人,目光中满是警惕之意。
但众人嘴上唯声连连,但除了张寒,其余其人仍然没有将事情放到心里去。
一个秦国耻辱,七人本来还当嬴成蟜抓了张良觉得嬴成蟜有些本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