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对这种事情避之唯恐不及,很怕自己哪一天沾上边儿。何雨柱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应该与娄晓娥无关。
何雨柱心里琢磨着,机器人似的跟在厂办主任的身后进了厂部办公室,见有一个穿中山装、样子斯文的四十多岁男子坐在室内,另外两个厂办的人都不在。
那人正在喝水,看了何雨柱一眼,放下杯子:“这位就是何雨柱同志?”
靳建军点点头,在自己的座位坐下,何雨柱也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那人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的神色,但没有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何雨柱几秒钟。
何雨柱淡淡地说道:“我可以坐的吧?”
靳建军也面无表情地说:“当然。”
那人又蹙了一下眉头,道:“把椅子搬过来,坐我对面。”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把椅子摆他对面,端端正正地坐下。
“近点儿。”那人的语调,像是一位严厉的老师,要开始对一名特别不喜欢的学生训话似的。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起身干脆把椅子摆得离对方更近……近到几乎触膝的程度。他重新坐下时看了靳建军一眼——靳建军正低头看报。
“看着我。”那人又说道。
何雨柱无奈,只得看着对方,那么近距离地看着一个陌生人,他感到别扭。
那人却不看着他,而是看着靳建军,明显心存疑虑地问道:“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
靳建军头也不抬地回答:“我都不知道你能说什么又怎么跟他说?我就告诉他你是哪儿的。”
那人又问道:“就说了这些?”
靳建军这才抬起头,神色间带了几分愠怒:“你是在审问我吗?我是一名老d员,知道自己在什么情况下该说什么!如果你觉得不放心,大可以回去重新开一张介绍信来审问我!”
那人没想到靳建军的反应会如此激烈,顿时气焰为之一窒,随即讪笑着道:“靳主任,你太敏感了,我没那个意思。”
何雨柱皱了皱眉,问道:“到底有什么事情?食堂得准备全厂工人的午饭,我还有工作呢!咱们快点儿好吗?”
那人从上衣兜取下笔,将记事本翻开,看着何雨柱问道:“你认识杨国柱吗?”
何雨柱松了口气,因为对方一开口说出的不是自家媳妇的名字,他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他是原来轧钢厂的厂长嘛。不过已经有个六、七年时间不干了。不过认识归认识,全厂人都认识他,但不熟悉,毕竟他当厂长那会儿,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厨子。”
“真的?”
“你问我答。你若是不信,那可以不问我,反正认识他的也不只我一个人。”
“你一次也没去过他家?”
“没有。”
“那你们有没有说过话?”
“有。”
那人眼睛一亮:“说什么了?”
何雨柱眨了眨眼,觉得这个越发的莫名其妙了:“他问我今天伙食什么样?我告诉他足油管饱。”
那人等了一会儿见何雨柱没有下文了,愕然问道:“就这?”
何雨柱纳闷了:“那还说什么?”
啪!
那人把笔往桌子上一拍,呵斥道:“何雨柱同志,你要端正态度!”
何雨柱也不乐意了:“同志,他是厂长,我是食堂的厨子,我们之间不说这个说什么?他还能跟我讨论生产计划咋的?”
那人被何雨柱一噎,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肚子跟蛤蟆肚子似的一起一伏,看样真给气着了。
靳建军在一旁看着不是回事儿,连忙说道:“何雨柱同志性情耿直,不会婉转说话,不过他说的也是领悟,厂领导在食堂视察工作,要么是关注食堂的卫生,要么是关注食堂的伙食,基本上就是这些事情。”
那人运了一会儿气,可能是觉得跟何雨柱这样的小人物生气不值得,便说道:“据我们调查所知,他曾经带你到厂外给别人做饭?”
何雨柱心中一动道:“厂外做饭?这事儿很正常啊,我经常在外面给人家张罗婚宴、聚会之类的,你也知道的,赚点儿外快,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点儿好吃的回去,算是酬劳了……”
“停!我没问你这些!”
那人在本子上记了几笔之后,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儿,急忙叫停。
何雨柱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似乎不明白怎么回事。
那人道:“杨国柱领你去了谁家,我们都知道。”
何雨柱一脸无辜:“问题是我不知道啊,我只管做饭不管其它的。要不你提示一下?”
那人忍着气说道:“好,那我就提示一下,你们厂原来的放映员许大茂曾经和你们一起去过,但后来被他们赶出来了,为什么赶出来你应该知道吧?”
何雨柱笑了:“原来是那个坏种啊?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许大茂那次被赶走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嘴臭。你说放电影就放电影呗,他在人领导面前说什么‘何雨柱就是一傻子,不会做饭’,他这是拿领导当傻子忽悠。一个厨房的大师傅,你哪怕说他厨艺差点儿,也不能说他不会做菜,这不是拿杨厂长开涮吗?那得多大的一个心脏,才能够带着一个不会做饭的人来领导家帮厨?”
“停!我没问你这些!”那人又要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