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被比自己年长的女子鞠了一躬,沈归深感恐惧,只好欠身回礼。
回过礼,沈归准备开溜,开什么玩笑,彼此都算不上认识。
正当他擦身离去之时。
严小怜竟跪在地上,死死地抱住他的腿。
哀求道:“沈爷,求求你,救救我。”
如果这个人是匕首,沈归必然一脚将他踢飞。
可面对一个弱女子,他实在下不去脚。
沈归将严小怜从地上扶起,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考试的?”
严小怜低着头道:“我是碰巧看到你进的二中。”
“所以你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
“我实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办法了。”
沈归对混社会的男女本无好感,可看着眼前的女人实在可怜,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就当听她诉苦吧。
他要想走,没人拦得住。
可总得对得起别人这主动的一跪吧。
严小怜看对方还在犹豫,指了指边上的奔驰车,道:“上车说吧。”
沈归也觉得站在路上,和一个不熟的女人聊天,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打开车门,严小怜坐在驾驶位上,沈归坐在副驾驶座上。
沈归没关车门。
严小怜说的都是实话,匕首在十八天前失踪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自己的老公肯定已不在人世。
树倒猢狲散,匕首的员工或手下皆投靠了红中。
里应外合,几天之内,匕首的产业已尽数落入红中之手。
严小怜仅有的,自己经营的美容院,最近被光头的老婆看上了,非逼着她无偿转让,说匕首以前借了光头的钱。
可笑的是,光头并无借据。
而就在昨天,匕首的另一个手下用同样的借口,要夺取她唯一的房子。
那套房子是严小怜个人买的,她才刚刚搬进去,连匕首都不知道那套房子的存在。
而夫妻共有的几套房产,早被红中逼着办了过户。
也许再过两天,她这辆车也该被侵占了。
沈归听她说完后,重复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报警?”
“我老公没了,报警有结果吗?而且我一张嘴,说得过一千张嘴吗?很多还是我老公以前的亲信,他们都帮着红中说话,警察该信谁,我们自己的底子也不干净。”
沈归本想问,别人说要,你就给吗?可想到她一个女人,红中他们有的是办法吓唬,吓死她都不难。
于是问道:“那你觉得我能帮上什么忙?我只是一个学生。”
严小怜犹豫了片刻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可是亲眼所见。”
沈归冷冷地说道:“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严小怜一时说不出话,眼前的人不仅和自己非亲非故,甚至还结过仇。
他还是黑寡妇的男人,不缺女人,也不缺钱,更何况她拿不出多少钱。
想到这些,严小怜把头放在方向盘上,开始哭泣。
她想着匕首在的时候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悲惨,难道真的只能坐等着别人一步一步将自己逼死吗?
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想哭。
敢穿旗袍的女人本该时刻保持优雅的,她这一哭,让沈归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