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
焦艳凄厉的叫喊声,刺穿耳膜,响彻云霄。
这么尖锐的嗓门,浑厚的中气,除了年轻的英语老师,一般人是练不出来的。
沈归吓得浑身哆嗦,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老师们好。”
姗姗来迟的武三都,着急地问道:“你怎么回事?许少文严重不。”
如果许少文今天挂了,那武三都的饭碗铁定要砸。
“没多大事,云校医当场就把他抢救过来了,但双腿估计有所损伤。”
其他老师,一听这话,都松了一口气,回教学楼上课,因为上课铃声已然响起。
武三都身为班主任,自然是要去人民医院的。
焦艳的脚底和膝盖被砂石磨破了皮,朝沈归吼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来扶我。”
本来这种情况,沈归肯定会去背她,可眼下他自己都是个泥菩萨,实在有心无力。
沈归只能让焦艳的手搭着自己的肩膀,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往教学楼走去。
焦艳明显感到沈归的身体状况不太对,运动会上那威猛如豹子的人,怎么突然就散架了。
“你嘴唇怎么这么白?”
“想着你的口红,不断的回味,于是越舔越白。”
“能不能正经点,需不需要去医院看下。”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感觉自己是个可怜的寡妇。”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焦艳忍痛穿上凉鞋,将沈归推开。
她总觉得沈归戴着副面具,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有十九岁的高中生,段子张口就来,成熟的处事方式甚至可以碾压自己。
上楼梯之时,眼见焦艳疼得皱眉,沈归一咬牙,将她背到背上,扶着楼梯的栏杆,一步一台阶,气喘如牛。
焦艳由于脚底扎破口子,实在疼痛难忍,另一方面,她也乐于惩罚这嘴硬的坏小子,呵呵,趁你病,要你命。
趁着在他背上的功夫,她还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他脖子的皮肤,怎么看也看不出面具的缝合处。
到了办公室,沈归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焦艳已经将碘酒和棉签递到他手边。
然后自己像个娘娘一样,双手往后一撑,左腿架右腿坐在办公桌上,翘起白玉般的脚掌。
沈归只得一边喘气,一边替她清理沙子和抹药。
药水浸入脚底的那一刻,焦艳疼出了眼泪。
“你就不能温柔点啊。”
“温柔,也会疼。”
沈归一边安慰着,一边鼓着腮帮子朝她脚底吹气。
焦艳的心一阵感动,悄悄地抹着眼泪。
两次受伤都是因为这坏小子,他是我命里的扫把星吗?
回想起来,他连看带摸,从头到脚,自己的身体,竟已对扫把星所剩无几。
如果算上走光,那所剩就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