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从善如流,立刻便在明庆王太妃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祖母和她一样,从小就喜欢抹骨牌,想必这位老太妃和她自小交好,也是她的牌搭子。老明庆王她知道,是先帝爷的亲兄弟,封到了江南,所以她不曾见过这位老太妃。
既然是江南远道而来,又和祖母她老人家交好,祖母向来好客,或许便会常常找她过来抹骨牌,到时候又是她小赚一笔的时候了。
她一站起来,明庆王太妃便将她拉到了她身边,仔细相了相她的容貌。
景瑚年纪还小,也不喜欢用脂粉,弄的自己脸上黏黏腻腻的。可即便什么也不用,仍然是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的一个小娘子。
明庆王太妃便笑道:“这就是封了县主的那一个吧?想不到你倒是能养出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比珠玉宝石还要惹人稀罕。”
永宁郡王太妃便跟她谦虚,“年纪还小呢,眉眼还没长开,倒是老姐姐谬赞了。”
景瑚只是望着她微微笑。希望下次她们在牌桌上狭路相逢,她赢光了她的钱,老王妃也还要这么喜欢她才好。
又望了一眼她花冠上的红宝石,“我倒是有一块成色差不多的,也还没镶嵌到首饰上去明日便让人给你送来。”
永宁郡王太妃平日里是不让景瑚随便收这样贵重的东西的,不过她和明庆王太妃的关系大约真的很好,所以只是笑眯眯的对景瑚道:“还不快谢谢太妃。”
景瑚是无可不可,不过祖母这样说了,她自然从善如流,又行了一礼,“瑚儿谢过太妃娘娘赏赐。”
除了抹骨牌的时候,景瑚在她祖母跟前向来是呆不住的。此时她就在堂中打量起来,看有没有她认识的徐家人在这里。
永宁郡王太妃见她眼睛四处乱看,像是在找人,也知道再把她留下去,她就要失礼了。
于是笑着打发她,“要去找定国公府的清姐儿玩了是吧?快去吧,也跟人家学的娴静些,别总顾着淘气。”
从小到大,这样的揶揄她早不知道听过多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是了。一个娴静的好名声,哪里比得上人生快意重要。
反正父王宠爱她,连今上也给她脸面,她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她才走开,便听见明庆王太妃问她祖母的话
“‘京城双姝’的名号,都流传到江南去了。方才我听你提起定国公府,淮邑乡君,可就是方才提起的这位姓徐的小娘子?不知道比起你这小孙女如何……”
“那倒不是,那是他们家的八娘子……”
居然拿她和淮邑乡君比。
即便她觉得她生的并不比徐沛柔差,可她比她毕竟大了有六岁呢,光比容貌,以她现在的年纪,也是有几分欺负人了。
听了这样的话,景瑚就更想好好会一会这位淮邑乡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