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父亲还是极为关心你的。如今你这个样子,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白素茹像是被触及心底,眼泪瞬时喷涌而出。
她不再克制自己,而是抱着白素心嚎啕大哭了起来。
白素心轻轻抚着二姐的背,不曾言语,只是默默地陪伴。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白素茹渐渐收住了泪水,眼神亦恢复了清明。
“心儿,你说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白素茹拖着哭腔问道。
白素心莞尔一笑,从衣袖里取出三个香囊,摆到白素茹面前。
白素茹满脸的诧异,问道:“心儿这是何意?”
“二姐既然用过迷香,恐怕是对香味也是极为敏感的。这三个香囊中装的是不同种类的香料,红色的这个里面是安神香,绿色的这个是用来驱虫的,蓝色的这个是用来辟邪的。二姐可以随身携带着,或许能用得到。”
白素茹眉头微蹙的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妹妹,似乎觉得妹妹话里有话,但是一时又听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二姐不用想太多,这些真的只是普通的香囊,没有那么些个弯弯绕绕。我们是亲姐妹,有什么话我会直接跟二姐说的。”
“心儿的意思是?”白素茹迟疑道。
白素心微微一笑,随即握起白素茹的手,道:“父亲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回京任职,今日来看二姐便是为了敲打一下永淳伯府。方才父亲已经刻意在永淳伯面前提及阙荥公府,永淳伯还是很忌惮阙荥公府的。二姐若是无事可以多与长姐写几封信,也能让永淳伯府的人看到,长姐还是很关心二姐的。”
白素茹一脸惊诧地望着妹妹,为何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妹妹却一句话便道破了。
她从未想过仰仗长姐的势力,遇到什么事情也总想着自己一个人扛。
但其实只要她与长姐不定期的有几封书信往来,永淳伯府的人便不会看轻了她。
白素茹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我回京之后,若是能见到长姐,也会将二姐的事情告知她。都是自家姐妹,长姐一定不会对二姐的艰难处境放任不管的。”
“多谢心儿了。”白素茹客气道。
白素心淡淡一笑,道:“二姐还是这么客气,不过我说的这些恐怕只能维持一时。姐夫只是永淳伯的庶子,永淳伯的位子断然不会传给他。若是以后嫡子继任了位置,以永淳伯夫人的性子,二姐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白素茹幽幽叹了口气,冷笑道:“那我该如何?”
“二姐不如劝说姐夫,让他心存进京的打算。”
白素茹摇头道:“他无心科考,怕是进京也很难找到合适的营生。”
“二姐莫不是忘了,阙荥公府是什么地位。只要姐夫有心,入京谋得一官半职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素茹愣了片刻,突然觉得豁然开朗。
是啊,在京城中做官除了参加科考,还能通过熟人举荐。
她的夫君虽然只是永淳伯庶子,但她的长姐却是阙荥公府长子的夫人,京城中人定会给阙荥公府这个面子。
“只是……”白素茹仍有些迟疑,“恐怕他不会愿意仰仗着阙荥公府的。”
白素茹的顾虑并不多余,对于一个男子来说,依靠妻子做官是一件很没骨气的事情。
更不要说是依靠妻姐的夫家了,那更是丢脸至极。
“即便是不通过阙荥公府,二姐夫也有营生的法子。或许也可以让二姐夫去京城做个小生意什么的,倒也并非不可。”
白素茹脸上逐渐恢复了神采,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心儿所言极是,我会考虑的。今后的路,我定然会好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