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繁花放完鞭炮已经很晚了,快11点了,她并没有回去的打算,在山顶找了块空地拉着我坐下。
她和我并排坐在一起,脑袋靠着我的肩膀,‘这个样子像不像你作的画’。
‘画里是我靠着你’。
‘讨厌’,叶繁花的语气淡淡的,没有往常的娇嗔,能感受到她有些伤感,她的心事很重。
‘我本来是想等你自己告诉我的,可是我担心等不到那天,姐姐,我想听听你父亲和母亲的故事’。
叶繁花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眼睛有些暗淡。
‘很俗套的故事,夏善虎刚来上京的时候替我父亲打抱不平。我父亲这人认死理,一直把他当恩人。
后来遇到了我母亲,结了婚有了我。
那群人不讲规矩,抓了我母亲去谈判,谈崩了,我母亲死了,夏善虎和我父亲也去坐了牢。
再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很快出来了,东山再起,创建了为善集团。
我去太平间看母亲遗体的时候,医生拦着不让,我还是掀开了母亲身上的布。
浑身都是刀伤,脸上也布满了伤口,如果没有医生处理这些伤口,那么真实的样子该有多么惨烈,我不敢想了。
阿生,你千万要小心夏善虎这个人,不管他对你有多好。
这个人心思深沉千变万化,每一步棋子都能布置很久,很多人都这样死的不明不白,还对他感恩戴德’。
我能理解叶繁花为什么会如此对待夏善虎和她父亲了,他们没有答应谈判的条件,亲眼目睹一个女人以这样血腥惨烈的方式死在了他们面前。
这个女人是老叶的妻子,是夏善虎好兄弟的女人,就这样看着她死去,叶繁花的母亲当时该有多绝望呢?可能哀莫大于心死吧。
我安慰着她:‘可能当时他们有苦衷,身不由己,逼不得已’,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我感觉脖子上湿漉漉的,叶繁花哭了,哭的很伤心。
我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把她搂进怀里任她发泄出来。
憋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跟着爷爷生活还要装着乖巧听话的样子,不让爷爷担心,这些年她一定很苦吧。
我终于明白叶繁花为什么会对我这么亲近了,同病相怜,因为一些事情过于的早熟,每天带着面具生活在痛苦之下,很累。
她在我的怀里痛哭,我只能紧紧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传递一些温暖。
12点,新的一年来了,‘砰’,第一声烟花响起了。然后天空五彩缤纷,人们都在高高兴兴地放着烟花,感受着新年热闹的气氛。
叶繁花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看天上的烟花,烟花高高的升在空中,耀眼,光芒四射,五颜六色的如繁花一般,好美啊。
释放出耀眼夺目的美丽后,快速地下坠,直至不见踪迹。
我看着她挂满泪珠的脸,比烟花还要美丽。
看完烟花回到别墅后,夏善虎让佣人给叶繁花准备房间,叶繁花拒绝了,表示今晚要和我一起睡。
我今年刚满十一岁,但是我的个子和叶繁花一样高了,叶老觉着不合适。
‘再给我准备一床被子,我今晚和阿生聊聊天’。
不知道是不是敞开了心扉的原因,叶繁花的兴致很好,和我不停的讲着她大学期间的趣事。
我困的不行,明天还要早起练功呢,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最后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叶繁花钻到我的被窝里了,她右手锁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搂在怀里,一条又白又直的大长腿锁住了我的下半身,有点像搏击里的锁地技。
我怕吵醒她,轻轻地推了下她的胳膊,没有推开,锁的很死。试了几次没有成功,我索性继续睡觉了,反正夏善虎也让我多调养几天身体。
温柔乡是英雄冢。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都日上三竿了,上三竿有个小名叫包子。
叶繁花已经起来了,估计是醒来发现在锁我喉,怕被我发觉先溜走了。
没人叫我起床吃饭,睡到自然醒真舒服。下楼看见夏善虎和叶繁花一家三口都在沙发上坐着,好像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