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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本万利

德胜楼里,李陵跑过来找方武,说是胡三娘子送来新餐具,要他去验货。

方武有些诧异,这些事情向来都是李陵在打理的,为何这次非要自己出面。

李陵难为情地笑道:“这新餐具事先没得比对,我也摸不准二郎的要求,所以还是由你来把把关为好。”

这也难怪李陵谨慎,谁都知道方武要对德胜楼进行升级,要置换高档餐具等,这可是关系到德胜楼的生存,谨慎些是应该的。

幸好,胡三娘子送来的货物还是达到了方武的要求,只是运输之中破损了几个碗和茶壶。

“大嫂,往后送货这些杂活,你让伙计送过来就是,何必麻烦自己,省得我哥心痛!”方武打趣道。

“爹爹忙于收豆子,其他伙计又是新来的,不熟手,信不得。”胡三娘被他叫得有些窘,说道:“我爹想请你和你大哥,抽空一起去我家里吃餐饭。”

方武呵呵笑道:“大嫂吩咐一定照办!那就定今晚吧。”

胡三娘子很是开心,交货后去找方东说了会话,和他约好时间就先回去了。

下午,就在方武和方东准备过去胡家的时候,康小勇却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是庄子里小猪出了问题,康成让他赶紧去看看。

方武只好让方东自个去未来丈人家赴约,并再三要求他跟胡宣陪个不是。当他赶到庄子时,康成夫妇正六神无主地站在猪舍,看着熟睡的小猪发慌!

方武见康婶太过紧张,连忙安抚道:“康婶,也不是多大事情,再者问题也不是你造成的,你只需把情况给我说说。”

原来康婶来了庄上后,见方武给丈夫开的月银那么高,当然是欢天喜地,当她得知要自己喂猪,月银也有一两五时,简直做梦也不敢相信!如此丰厚的条件,她恨不得把那些小猪当自己小孩来养。

那批小猪刚买回来时,她把它们照顾得挺好,除了一日天餐正常喂养外,还每两日给它们洗一次澡。小家伙们也挺争气,长得也挺快。谁知后来它们就出现了嗜睡状况,每日早上吃过东西就开始睡,一睡就是五六个时辰,眼睛基本都不带睁开。

康婶不知道这是咋回事,所有喂养流程都是严格按方武的规定去做的,并没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两夫妻一商量感觉不对劲,赶忙将方武请了过来。

“康婶别慌,好好想想,这情况出现多久了?”方武问道。

康婶想了想,慌张地回道:“也就这三四天的时候,开始见它们好好的也不大理会,结果就越来越厉害。它们一旦睡了怎么叫、打也不带醒过!”

康成甚至都怀疑有人下迷药,曾经在猪舍守了两个晚上,连眼睛都不敢合一下。他心里极不好受,毕竟方武那么照顾自己一家,事情搞砸了怎么对得起他!

按理家畜适当嗜睡不是大问题,后世还有些不良养殖户,为了让圈养的家畜(狗、猪)少活动多长膘,还特意给它们喂安眠药呢!不过,眼下没有安眠药给它们吃,而且睡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严重影响了喂养,这情形绝对不正常。

方武进了猪舍,好好地检查了所有睡着的小猪,再去看了看康婶准备的猪食,问道:“是不是从换了酒糟后才开始的?”

康婶好好回想一会,连连说是。

方武心里已是了解个大概,按下心里的激动,平静地对康婶说道:“这些小猪吃不得酒糟,这几日你还是用寻常溲水喂养,它们自然会好转。酒糟还是让庄里继续收取,但必须等我加工处理过后,才能用来喂猪。”

他已经看到问题点了,小猪不是嗜睡,而是醉酒!

不错,它们是喝醉了!

方武检查酒糟时,他先是闻了一下,再舔了一下,发现那酒糟的酒精含量、居然比市面上所卖的酒中的酒精含量还要高!所以口感才会那么差,也就是人们不爱吃的原因。

再结合到当前的酿酒技术,他也就不难理解了。

大唐初朝的现在,习惯将酿酒叫成“蒸酒。”但此时的“蒸酒”与后世的“蒸酒”大不一样。眼下酿酒其实是先把粮食蒸熟、然后再发酵,再直接过滤出酒。因此酒糟才会残留大量的酒精,这就是小猪吃酒糟后醉了的原因。

后世的“蒸酒”则是将粮食发酵好之后,用“蒸”的方法将酒和酒糟分离出来。这样操作的酒浓度高不说,更加淳香可口。蒸过之后的酒糟,基本上没有酒精残留,用来喂猪刚好合适。即便人吃起来,口感也是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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