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猫浑身发抖,连连摇晃着小脑袋,示意自己没有。
“这还差不多,乖乖听话,才是好喵!”
将花猫置于肩头,双臂朝着虚空探出,低语:“墨阳”
少年肩头的花猫突然弓腰站立,浑身毛发根根炸起,尾巴直冲天际。
花猫一声惨嚎,欲要作势逃跑。白衣少年闻听,嘴角上扬摇头苦笑。伸手将花猫揽入怀中,轻轻安抚。
身前,一把漆黑如墨的大剑静立虚空。
此白衣少年,想必大家也都清楚是何人。这悬剑撸猫的自在,终于不用再饰演邋遢脏兮的虬髯大汉,真是浑身轻松,安逸至极。
低头打量着滔滔江水,顺着水流的方向深深望去,林雨生心有所感:“沿江水顺流而下八百里,应该就是吴越国的江都城了。嗯,这梁王的地盘。还是要走上一走。”
心有所想,那就行动。
转身迈步,登上高坡。横扫了一眼密林深处,寻找着合适的巨木。抬手缓缓将花猫放于地面,一把握住空中的巨剑,林雨生腾空而起朝着深山密林中的一株千年古树激射而去。
“呼!”迅疾剑气扫过,连续斩出两剑。
“咔嚓!”巨木倾倒,树杈折断。
“扑通!”万钧巨木沉闷的落地。
五六人才能合抱的千年古树,应声而倒。掐头去尾,削去树梢,巨大的树干残枝也被抹平。林雨生双手持着黑剑,快速切削着巨木。很快面平尖底的艘简易的小船,呈现在眼前。
望着三丈长的船身,六尺宽的船板。林雨生心中苦笑:“算了,要啥船帆呢!只要它能浮在江面即可。至于江水浪急涌宽,漩涡暗流对普通人来说是个麻烦,对自己则没什么影响。”
说罢,将黑剑负于身后,伸手按在木船前端,施展真元操控御物。
源源不断的气劲渗入船体之中,林雨生轻喝一声:“给我起。”
“哗啦啦!”伴随着碎屑杂质落地的声响。
粗糙简易的小木船,缓缓腾空离地而起,悬浮于林雨生的身旁。迈步下山,挥剑斩去碍事挡道的岩石树木,约莫刻钟的时间,御空的小船慢慢来到江边。林雨生单掌按在船尾,向前用力一推。
噗通!三丈长的木船跌入水中,震得浪花四溅。
探手示意,花狸入怀。飘然而落,白衣踏船。
一人一猫,一舟一剑。浪花荡漾,顺江而下。
吴越地界,傍晚的江都,人潮涌动渔舟唱晚热闹非凡。
江面平缓,摇摆的舢板小船一叶叶顺着江水漂流而下。一艘艘颜色各异且富丽堂皇的多层楼船,则静静泊停谧于松江之中。
楼船上,有歌姬抚琴弹唱,也有相貌艳丽的佳人闻歌起舞。这处唱罢暂且闭足,那边继续云霓声起,莺歌燕舞。
突然远处江面,另一艘楼船,声喧嘈杂地吆五喝六,与这轻歌曼舞显得极为不谐。
“来来,把酒满上!对对,快给公子斟酒!”
玲珑玉阁的楼船,顶层甲板之上,油脂照灯遍布荧火通明。佳肴宴席摆满方桌,周围落座几位青年锦袍。正中首位一名银袍少年甚是惹眼,众人纷纷持着酒盏递敬此人。少年面露含笑回执纷纷,两颊的红晕说明此时已推杯换盏不少。
“快!小曲奏起!”
“啧啧!腰肢给爷扭起来!”
“对对!鹏爷我啊,就好这一口!”
只见一名身穿灰色锦袍华服的青年,大声的吆喝,阑珊不稳的双足,游走于轻纱红罗当中,环抱搂袭着佳人燕尔好不快活。
方桌正中,上首位置的银袍少年,离席而起。举着酒盏来到一群歌姬近前,揽手搂过一名青纱女子,将酒盏抵至丽人唇边,柔声说道:“来抿一口,这吴越极品女儿红。嗯,不错,姑娘真是好酒量!”
随即找处空位摊倒,银袍少年有模有样的在歌姬身上揉搓腻歪了一阵。醉意稍转,只觉得这镜中花月夜甚是荒唐,顿生不耐觉得无趣。晃了晃头,稍作清醒。迈着凌乱的步子走至船帮,屈膝单足点地依靠着船舷。
仰望夜空那一轮皎洁,繁星点点,银袍少年不禁兴趣使然,随即朗声:“还真是,松江浪如镜。沧月秋水情……。”
哇!一声干呕的恶淤之声。
在船舷对面一位身材中等,穿着锦袍头戴金冠的青年因酒力不敌,呕吐不止。污秽之物瘫了一地,阵阵污浊酒气弥漫顶层甲板。
银袍少年见这人如此不堪,发号施令大声喊道:“来人,将这吴府二公子给我乱棍打死,丢至松江喂鱼。”
“诺!”楼船下层,呼啦啦!上来一群黑衣武士。架起呕吐不止的金冠青年,抬了下去。几名麻衣仆从连忙跪地收拾着甲板上的污秽残留,事了,拂袖挥洒幽香花瓣轻雨以作遮蔽。
阵阵鬼哭狼嚎的惨叫!数息过后,哭喊戛然而止。
重物落入江水,激起片片白色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