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义?!”肖奉国一阵惊喜。
“你们两个!干嘛割断我卿姐的绳子!”钟义气急败坏地骂起来,瞬间把程卿也暴露出来。
此时程卿再藏也是无益,索性也出来了。
“程小姐!”黄士季忍不住喜上眉梢。
程卿可是最大的宝,其他人丢了也就算了,有程卿,就有希望到目的地,毕竟重要的家伙事都在她手里。
“谁割断了谁的绳索?”肖奉国一脸懵逼,关注点全在钟义的话上。
“有人从上面割断了我的绳索,我掉了下来。”程卿低声道。
大家为了不引起回音,都刻意压低了声音,除了钟义。
“谁?!”黄士季追问。
“不知道。”程卿摇了摇头。
“看到严昱了么?”肖奉国再问。
“没有啊,我以为你跟昱哥在一起呢!怎么你们俩搞到一起去了?”钟义挠了挠头。
“说来惭愧,黄先生救了我。”肖奉国将别来情形一一道来。
他在白雾中迷失了方向,突然看到严昱在前方,便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越追两人之间的距离越远,到最后,他完全迷失在白雾之中。
直到,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去,却发现是已经去世的爷爷。他彻底迷茫了,坠入自己编织的幻象中。
黄士季碰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跪在一颗树前,沉浸在儿时的梦魇之中无法自拔。
“那幻觉,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卿问黄士季,他既然能解开幻觉,想必是知道的。
“这里的环境,可能能触发人的心魔,人看到的东西是由大脑决定的,这个大家都知道。当你的大脑接收了暗示,你看到的,自然就是你心里想出来的那些东西。至于触发的机制是什么,就不好说了,可能是吸入的白雾,也可能是其他的东西。”黄士季说道。
“白雾有问题?”程卿皱眉道。
黄士季摊了摊手,表示不能确定。
“那黄先生为什么会不受影响?”程卿再问。
“我其实也受了影响。我看到了师兄…”黄士季神色一黯。
“然后我立刻意识到这是幻觉,就没有继续再往前走了。我烧了符纸,用了定神咒。也不知道是不是符纸起了作用,反正后面就没看到他了。”黄士季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你们刚才在上面,看到别的人了么?”程卿抬头看了看,除了壁顶什么都看不到。
如果切断她绳索的显然不是黄士季他们,那说明还有敌人掩藏在暗处。
“没有…不过话说回来,雾那么大,就算是有人在身边,可能也看不到。”黄士季摇了摇头。
“得回头找他们。”肖奉国心里挂念的是严昱的安危,他们在这里多谈一刻,严昱就危险一刻。
“这个…”黄士季的犹豫显而易见,“如果破不了幻觉,那最好暂时不要再往外跑比较好。”
“你们先待在这里,我去找吧。”肖奉国二话不说,拉住绳索准备上去。
求人不如求己,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严昱陷入险境而不管不顾。
“黄先生。”程卿开口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只凭我们几个人是断然无法成事的。”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风洞,“就算这里真的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我们也不可能直接进去,那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明白。”黄士季点了点头。
“找到其他人,大家退守到安全的地方商量好对策再继续前行,是我们的第一选择,毕竟,吕义山的后援随时会到。我们还有一线生机。”程卿说道。
“程小姐说的我都懂,可是贸然出去找人真的不是好办法,你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我也不确定我能克制住幻觉。而且,你也说了,还有暗处的敌人在上面。”
黄士季也抬头看了看,“要不这样吧,程小姐和钟义在下面待着,肖先生先上去探探缝口有没有危险,要是有危险,大家都退到下面来,毕竟下面有隐蔽的地方。”
他指了指那些风洞,“要是上面没人,我和肖先生去找,不管找不找得到,两小时内回来。如果真的找不到,我们就撤退,从长计议,大不了再等一年。这次就当是探路了。”
“好。”肖奉国已经在往上爬了,听到黄士季的话,立刻答应了。
“还是一起上去的好。”程卿思考了片刻,“敌人切断绳索,目的可能就是把我们困在这里,我和钟义还是上去的好,我们守在缝口也可以接应你们。”
“也好。”黄士季点了点头。
肖奉国受过特种训练,如壁虎游墙般快速上到沟缝口。
他静静待了一会儿,四周白雾依旧弥漫,很安静,没有其他声音。
肖奉国拉了拉绳子,打了个暗号,不一会儿,其他几人也上来了。
“一切小心。”程卿叮嘱道。
“这个自然,我是很惜命的,毕竟咱们尾款还没结呢!”黄士季笑道。
既然怀疑是白雾在作祟,几个人上来之后都戴上了防毒面具。
程卿和钟义依照计划,守在缝口。
为了防止被偷袭,按照程卿的安排,两人迈过了实际上并没有多宽的沟缝,埋伏在深沟的另一端。
肖奉国和黄士季则联手回头寻人。
黄士季掏出罗盘,将他自己的铜钱放在上面,用手划拉了一下,铜钱在罗盘上旋转起来。
“哎呀,这个大雾…真是让人头疼。”黄士季皱眉说道,两人并排走着,虽然只相隔几步,但是居然完全看不到对方。
“要不…”黄士季突然伸手拉住肖奉国,“牵个手呗…”
肖奉国立刻石化了…
尴尬的气氛在蔓延,但俩人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默契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手牵着手继续朝前走着…
“铜钱…真能定位?”肖奉国抛出一个问题,想缓解这要人命的诡异气氛。
“要不你觉得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黄士季给他一个白眼。
“能不能先找…”肖奉国本来想说先找严昱,可是突然想到还有一位女士官云衣也失了踪,就有些纠结了。
“唉!”他叹了口气,“先找官小姐吧。”
“说句实话,找他俩的机会对半。”黄士季说道,“官云衣的优势是她的那个阴阳环,而严昱的优势,是神火咒。所以他俩的气场,比吕义山的强。”
“你的铜钱,会优先指向气场强的人?”肖奉国不解,黄士季第一个找到的人明明是自己。
“其实…”黄士季犹豫了一下,“其实吧,我最先找的是程卿,她是开了灵觉的引子,相对来说最好找,你嘛…呵呵呵呵,是我在找她的半路上捡到的。”
肖奉国无语…
“如果阴阳环和神火咒的气场差不多呢?”隔了片刻,肖奉国又问道。
“总会有一个稍微强一些。”黄士季说道。
“如果一样呢?”肖奉国是个认死理的人,一定要得到答案才能罢休。
“如果一样,会先指向谁?如果他们一个朝左,一个朝右,你这个东西分不出来强弱,会不会指中间?”
“……”黄士季回答不出来,沉默了片刻,一把甩开肖奉国的手。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被无情地质疑了专业才能的他,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地朝前走了。
被抛弃的肖奉国一脸无辜…
“烦死了!”黄士季走了几步,看肖奉国没跟上,又出声叫他,“快点跟上,省得我待会还要找你!”
肖奉国往前摸了几步,两人摸来摸去,终于碰到了一起,重新拉上了手,貌合神离地继续凑合着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