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给你!拿去吧!”云逸仙打开轮椅上的机关,取出一个小盒子,扔向官若男,“你要的!拿去吧!拿去吧!”然后,她如疯了一般,开始用最恶毒的词语咒骂官若男,再没有了之前的风度。
官若男并没有去捡盒子,反倒是程卿走过去捡了起来。
“你捡了这个石刻,便要开始为他人做嫁衣裳了。”官若男冷笑一声。
“针线在你手上,做不做嫁衣,你说的算。可若是失了针线,没了主动权,那便生路断绝,什么都做不成了。”程卿淡淡回道。
“生路?呵,你这么怕死么?”官若男一扬眉。
“死?”程卿淡然一笑,“我连活着都不怕,还怕死么?”
“我...不想跟这个疯婆子坐后备箱了…”严昱看着已经失控的云逸仙,有点无语。
“马上毁掉石刻,然后带上云逸仙,立刻离开此处。”官若男以命令的口吻对程卿说道。
“妈!你不走我们怎么可能走!”官云衣率先明确表达了立场。
“我不会毁掉石刻。”程卿也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自以为聪明!他们不过是想利用你解开石刻的秘密。”官若男冷道。
“正因为如此,一日解不开石刻的秘密,他们就一日不会对我们动手。”程卿道。
“天真!动手分成很多种,不是弄死你才叫动手。”
“真正天真的是你吧,你真以为毁掉眼前这块石刻就会天下太平?还是你依旧打算杀光云家寨的人?你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杀了罗亚和云家的人有用么?明天就会出现张亚王亚严亚!外婆的事情你还没吸取教训么?!”
“闭嘴!你知道什么?!你外婆去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你!”
“倒是有你,可是有用么?空长了这般年纪,还是这么幼稚!”
“别跟我废话,立刻毁掉石刻!”
“绝无可能!”
“那就都死在这里好了!”
“你连我一块杀了吧!”
“你以为我不敢?!”
“你杀啊!”
…
严昱和官云衣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越吵越凶,互不相让,完全没有了以往冷静睿智风范的一对母女,突然觉得心好累。
“咳咳,你们能不能…”严昱注意到云家疯婆子和云建新此刻也不发狂了,安静地在一旁围观吵架。他赶紧出声想劝个架,他可不想让云家的人有可趁之机。
“把石刻毁了!“官若男突然上前一步,拔出官云衣腰间的短枪,指向程卿。
“你疯了么!“程卿还没说话,严昱先叫道。
严昱觉得眼前的场面有点混乱,他得捋捋…不不不,他没时间捋了。
他突然拔刀对准了程卿:“石刻给我!“
“你又发什么神经!“官云衣感觉自己要疯了。
严昱没给程卿太多的反应时间,他丢开族长一个箭步上前,把程卿手里的石刻抢到了手里。这下子,官若男的枪口便转向了他。
严昱的刀尖,立刻又对准了准备冲过来救族长的云建新。
“现在大家都没脱离险境,没时间在这瞎耗,你也看到刚才砸石刻多费劲,罗亚和云家的人马上就追上来了,你先跟我们走,离开这里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这石刻你想怎么毁就怎么毁!行么?你若是答应,我现在就把石刻给你。”
严昱对官若男扬了扬石刻,他不希望官若男再说不走,那只会节外生枝,把大家都困在这,先想办法让大家一起离开才是最关键的。
官若男似乎认可了这个方案,她放下了枪,朝严昱一伸手,严昱立刻把石刻递给官若男,无视程卿的反对。
官云衣暗自松了口气:“那事不宜迟,快走吧!“
谢天谢地,她终于保住了母亲,也保住了严昱,也保住了程卿。能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对她而言就是个可喜可贺的美满结局了。
官若男既然决定要走,自是雷厉风行,她把枪交给官云衣,自己拿着石刻便直接走向了驾驶室。
“我…我坐后备箱。“谭守倒也挺有眼力价。此时此刻,他最怕的是不带他,只要带上他一起走,别说后备箱,车顶他也愿意待。
“我坐副驾驶。“官云衣也忙不迭地选了个最不尴尬的位置,不过她并没有急着上车,手里的枪口,依然尽职地对准着云建新。
程卿显然心情欠佳,但她也是知道轻重的,并未因此耽搁,只一言不发地拉开后门,直接上了车。
“那就便宜你了,族长大人。“严昱冷笑一声,示意云建新滚远点。
他先把手里的匕首递给官云衣,又掏出手枪,对着云建新,然后指挥谭守把族长扶上后座中央。接着让官云衣上了车,又把谭守安置在后背箱,最后还威胁云建新爬回陡坡。
一切安排妥当,他才揣着小心上了车。
他刚上车,还没坐稳,不,连门都还没来得及关,半只脚还悬在外面的时候,官若男已经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能不能对我人道一点?万一把我甩出去了你的良心不会痛么…”差点被甩出去的严昱惊魂未定,一边关门一边抱怨。
“不想坐就滚下去。”官若男甩出一句毫无人性的话,瞬间堵住了严昱的嘴。
越野车在夜幕之下疾驰,车内如车外一样寂静。
云家寨原本依稀可见的火光渐行渐远。
下山了,他们真的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