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啊,异化源液明明就在你的面前,为什么拥有力量却要丢弃呢?”张郃的内心中,曾经消失的声音又再次出现。
默默的朝前爬了两下,张郃双眼凝视着近在眼前的异化源液与金属手环。
凝目看向夜叉,张郃发现他的笑容又再次回归到了那张丑恶的嘴脸上,随即夜叉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起匕首上的献血。
看到夜叉的动作,张郃的双手狠狠的抠在地面之上,甚至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都摩擦出了血痕。
所谓十指连心的痛是建立在没有心痛的基础上,当心已经被仇恨所包围,甚至内心中只有将眼前之人撕碎,毁灭的冲动时,任何的疼痛似乎都无法感知到分毫。
一把将金属手环扣在手腕之上,随后是将金属试管安插进去。
伴随着一阵刺痛传来,张郃的面容开始扭曲,脖颈上的青筋绷紧,全身开始微微的颤抖,但张郃的双眼却死命的凝视着夜叉。
下一秒,张郃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嚷,双脚猛然蹬踏在地面之上,甚至因为用力过猛,将地面踩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随即,张郃的身形仿佛一道血红的流光,出现在黑色的地窖内,像极了将厚重的乌云生生撕裂的闪电,无声却迅捷。
原本应该接上炸雷一般的声音,但实际上,却是张郃低沉的嘶吼。
此刻,张郃的右臂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膨胀的巨臂,上面紫红色的诡异符号像是诅咒的符文,刻画在他的表皮上,而张郃的右手仿佛利刃一般直接刺进了夜叉的胸口。
感受着依然跳动着的心脏,张郃浑身颤抖着嘶吼起来,随即一把将右掌中的心脏捏爆,而夜叉的嘴角则渗出一道血柱,但他却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笑?笑什么笑!你这个丑陋恶心的变态!”张郃疯狂的咆哮道。
伴随着话音,张郃猛然将自己的右手从夜叉的胸膛中抽了出来,随即左手按住夜叉的脖颈,变成巨臂的右手攥成铁拳,好似打桩机一般狠狠的轰在了夜叉的脸上。
刹那间献血飞溅,张郃的衣服上,脸上全是夜叉鲜红的血液……
在足足发泄了不知多少拳后,张郃停下了攻击,只不过当他收拳之后,看着夜叉那已经不成人形的脸上却还是挂着一丝走形的笑容时。
张郃却跪倒在地上,低沉的痛哭起来,随即扬起头来的他声嘶力竭的大喊着,这一刻,仿佛世间最大的痛苦降临在了他的身上,甚至周围的空间都为此破碎了几分。
下一秒,张郃站起身来,右手猛然扣在了夜叉已经有些变形的脑袋上,紧接着张郃的面容极其扭曲着,生生将夜叉的脑袋揪了下来。
看着献血淋淋的脑袋,张郃原本有些痛苦的表情却忽然变成惨烈的笑,这种无声的笑容足足持续了十几秒后,张郃再次跪倒在地上,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听从内心的呼唤,毁灭一切的力量才是释放痛苦的最佳方式,记住这种感觉!”
伴随着忽然出现在自己内心中的话音,张郃仰面躺倒在地上,脸上是一副痴呆的表情,双眼无神,丝毫看不出方才的狂暴。
可正当张郃以为自己或许会就此沉沦下去的时候,他的身边忽然传来一阵声响,随即养母张秋莲躺倒在他的身边,腹部上还在流淌着鲜血,只是她的面容是如此的温柔与和蔼。
本已经被张郃身首撕裂的夜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自主的粘合到了一起,并且身上的伤势也恢复如初,同样躺在张郃的另一面。
两个诡异的身影在躺下之后,忽然闭上眼轻笑了起来,那笑容是如此的安详。
突然,整间地窖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并产生了大量的裂痕,在裂痕的后面,依然是那白色的空间。
至于这间地窖与两个躺在张郃身旁的诡异之人,则通通化为了黑色的液体,猛然铺在了张郃的身体之上。
下一秒,那些黑色的液体仿佛鲜活的生命一般,开始涌入了张郃微微打开的口腔中,伴随着黑色液体的进入,张郃右臂上的诡异符文则发出了紫红的亮光,而张郃的双眼也重新幻化成了蓝白相间的竖状兽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张郃重新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仿佛窒息了很久一般,令他大口的呼吸起来,待看清周围的环境时,张郃才深深的吐了口气,缓缓的调整起自己的心跳来。
只不过,当张郃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场噩梦时,张郃内心中却忽然响起一个空洞的声音:“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有掌握了毁灭的力量,才能主宰人生,才能摧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