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笑了笑。
“后来此事让父王知道了。父王重重地惩罚了周氏,还答应让我们出宫一日。”
公子渝听了,也笑了笑。“没想到这些,二王兄还记得。”
“怎会忘记。”
公子溪说着,又独自回忆起了那段时光。他们一起用膳,一起嬉闹,一起读书……
那时的他们,都只是孩子。那时的燕宫,比现在还要险恶得多。在他每一个最黑暗的日子里,公子渝都犹如一束光般照入他心中。
你有你的苦衷,我亦有我的无奈之处。只可惜你我生于王室,所谓的兄弟手足,不过也是为了一个至高无上的权力,争得你死我活的对手而已。
公子溪如此想着,又看向了公子渝。
他很难知道,公子渝的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其实自始至终,他慕容溪想要的,也并不是帝位……
公子溪站在了重凝殿的殿门前。他目送公子渝走后,便又对霓无音道:“霓姑娘,请随本公子来。”
霓无音进殿后,公子溪便问道:“你刚才可有与子渝和解?”
霓无音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没什么可和解的。其实也不过是两个本就素不相识的人罢了,命运又为何非要勉为其难呢?”
公子溪只是沉默着,并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情。
“其实本公子一直以来都听说着一个传闻,不知霓姑娘可有耳闻?”
霓无音听了他的话,便看向了他。
“得繁花令者,可得天下。”
他一直蓄谋,直至今日方说出自己的目的。
霓无音听了他的话后,心中突然一惊,却还是平静下来,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繁花令?什么繁花令?不知二殿下说的是什么?怎么无音从未听过?”
公子溪仔细地观察过霓无音的神情,又微笑道:“没有听说过便罢了,不过是一个传言而已。本公子还以为霓姑娘入宫较晚,会对此事颇为了解。”
看来这世间,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啊。
霓无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便又行过礼出去了。她带上了白色的帷帽,又一次去了河畔。
看那流水东去,不知是不是要去往万事的尽头呢?
她又一次拿起了一片树叶,想要将自己的愁绪用寥寥几笔表达在这上面。
“姑娘。”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她心中不禁一惊,连忙转过身去。
“姑娘请留步!”
这下完了!
霓无音深深地叹了口气,紧紧地闭着眼睛,又做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事已至此,她也无可奈何了。更何况她已经不是庆华宫公子渝手下的人了,也不算是犯了什么宫规吧……
她如此想着,便硬着头皮转过身去。
“二殿下。”
她微微行过礼,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公子溪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觉得竟有些熟悉。
“不知在下可否请姑娘去重凝殿小坐片刻?”
事已至此,霓无音已经不敢再隐瞒什么了。她突然掀开了帷帽垂下的白色面纱,又突然跪下向公子溪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