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眼皮都翻酸了,不打算再和此人置气时,适才发现人家根本不受半点影响,该吃吃,该喝喝,动作优雅仿若琼楼玉宇上翩然的仙人,对尘世间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都懒得理会。
而沈舒窈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似的,卖弄拙劣的技艺只为吸引他的注意力,思及此,她默默叹了一口气,单手托着下巴,了甚无趣夹了一块同心生结腩,恶狠狠地咬下去,以舒缓此刻心中的不快。
“我现在想知道,你到底让我替你做什么事?”
萧玄奕连睫毛都没有抬一下,直接回了她一句:“食不言寝不语。”
沈舒窈却依旧不依不饶,一边低头吃饭,一边小声嘀咕:“那是你们皇族贵胄的规矩,我们这些个小门小户没这讲究,说话做事全凭心情。”
萧玄奕缓缓放下玉箸,端详着她的神情,徐徐开口,“建安沈氏也曾是高门大族,出过三代宰辅,一代刑部尚书,可惜子嗣凋零,到了你这代唯你一人,你虽未能重振当年高门大户,但说到底亦算不得小门小户。”
家族没落,亲人离世,此生无所依傍,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沈舒窈犹记得顾府派人送退婚书时,那些人趾高气扬,拿鼻孔看人的嚣张气焰。
她无意识地往嘴里塞了一根青菜,几乎忘了咀嚼,苦涩地咽下去,“如今我寄居在你的府上,甘愿受你驱使,全因我们之间的交易,如若你不能如实相告,你委托我的究竟是何事,那么这桩交易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和煦地日光透过卷帘的缝隙,筛进一条条璀璨的丝线,落在沈舒窈白净的脸颊上,萧玄奕抬头望着窗棂外斑驳的树影,静默无言。
窗棂墙角下那一簇簇娇莹如玉的玉簪花,清香宜人,花枝随风轻轻舞动,仿若林间仙子分外妖娆。
沈舒窈终于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碗,转头朝着他的目光方向望去,屋檐下随风摇曳的一盏盏蓬莱仙山,五彩祥云绢纱宫灯,金色的流苏若乐坊舞姬的水袖,翩翩起舞,轻盈飘逸。
她在心里默默赞赏艺人们,巧夺天工般精湛的手艺,余光斜睨到萧玄奕侧脸的轮廓,目若朗星,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不愧是本朝最英俊风流的男子,难怪全京城的闺秀纷纷趋之若鹜。
果然,无论在任何朝代,最让人记忆深刻的还是俊美的容颜,可是一个男子居然长得这么好看,突然让她觉得有点自惭形秽。
她还沉浸在自己无限遐想的思路中,就听到萧玄奕徐徐开口:“八年前父皇薨逝,我还在南疆平藩,等我等到八百里急报,赶回京城时已经是七日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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