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男,年约三十,身高七尺一寸,背部皮肤剥离,少部分被灼烧,创口皮瓣未卷起,属死后,致死原因钢针刺入颈部造成舌骨、甲状软骨断裂。”
沈舒窈神色严肃地盯着身无一物的尸体,还时不时的来回翻动,萧玄奕握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汁染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分明知道这是验尸,却如何也忽视不了心中的那股别扭劲,他僵直着身躯,紧抿的双唇出卖了他佯装镇定的样子。
“死者,男,年约二十,身高六尺八寸,利器穿胸,体表无外伤,致死原因钢针刺穿百会穴。”
“死者,男,年约二十八,身高七尺三寸,颅骨碎裂严重,呈塌陷性骨折,被钝器击打致死,尸身躯干被火焚烧,属死后。”
待一切忙完后,沈舒窈将白布逐一盖上,转身之际才发现萧玄奕早已经离开验尸房,桌上放着他方才誊写的验尸单,她将验尸单收起来放进工具箱里,随即往肩上一跨走了出去。
趁着天色尚早,沈舒窈和林捕头去马厩各牵了一匹马朝命案现场而去,早已干涸的血迹呈黑褐色,充斥着浓郁的血腥腐臭气,绿蝇四处乱飞。
杂乱脚印应该是捕快搬运尸体时留下的,无一例外的血手印显得尤为恐怖诡异,州衙大多没有保护案发现场的习惯,沈舒窈蹲在最后一位被害者铁匠尸身所躺的位置若有所思。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除了偶尔巡城的巡卫官兵,整座城笼罩在陰霾之下显得死气沉沉,奔波了一整日的两人并辔而行,朝着知府衙门的方向行去。
“哒哒”的马蹄声划破了沉寂的长夜,橘黄摇曳的宫灯朦胧地照耀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下狭长的陰影。
沈舒窈被安排在府衙西边的院落,静谧沉寂,府衙小厮已将热水备下,她将沾染尸臭气的衣裳尽数褪下,将满身的疲惫浸泡在浴桶中,琉璃灯盏中烛光摇曳,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沐浴后又将衣裳洗好晾上,将一切忙完后已是夜半三更,她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清澈明亮的目光虚无地盯着幔帐,也不知过了多久觉得双眸酸涩,索性吹灭了烛火,拉过被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