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来,顾泽就看见母亲红着眼眶说,“阿泽,我们不当警察了好不好,你是想要吓死妈妈吗?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在医院里等着你做手术多么煎熬?”
顾泽低着头,看些母亲拉着自己的手,没有说任何话。
母亲的手依旧和记忆中的一样细瘦,小时候会牵着他过马路,害怕时会拍着他的背给他讲故事,成绩好的时候,会被她柔和的摸摸脑袋。
而现在时间没有给她带来多大变化,有变的大概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手上的青筋开始慢慢凸现出来了。
他知道父母害怕,他们只有他这一这儿子,但这不是可以让他辞职的借口。
他只是一个警察,像这样危险的事情,其实是很很少的,许多人他们坐着更危险的事情,奔赴在各种搏命的前线,他们也可能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
这些本不该成为借口的。
“妈,你就尊重我一会,我不怕死,我不会辞职的,我想做一辈子,我有我的坚持,没有人可以改变。”
顾泽的眼里是坚定的目光,深邃的瞳孔里是不可抗拒的深意。
母亲看着他,自知现在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也不提这件事了。
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捏了捏被角,抚了抚他的头发。
“阿泽,我们不说了,你好好休息,你考虑考虑,如果你要是愿意,也就告诉我们。”
顾泽躺下后就不再说话,目送着母亲走了出去,他没办法改变父母固有的念头,他也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意。
另一边,陆逍路已经决定出院了,近一个星期的修养,她感觉自己的的四肢都快躺退化了,只不过临走之前,他想去看看顾泽。
但是他有点顾忌顾泽的父母,有点纠结去不去看。
好像他父母现在已经知道顾泽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他一个人去的话,估计会被顾泽父母直接扔出门外吧。
不过陆逍路转念一想:小陆不是一个轻言放弃,背信弃义的人,我还想在挣扎一下。
人家顾泽冒着生命的危险把你救出来,你怎么能这样狼心狗肺呢,大不了被打一顿呗!死也要去看一眼。
果然我这感动天地的兄弟情义不是一般人可以用有的,顾泽你就偷着乐吧。
陆逍路偷偷拎着自己收拾好的包,慢慢靠近顾泽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想帮他们,他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顾泽母亲红着眼眶合上门出去了。
天官赐福,此去不进去,更待何时呢?
他扒拉在门上,看到顾泽正躺在床上,不知道睡了还是没睡。
悄悄的踱步进入,把包放在床头的小柜上。
掏出已经被自己压扁的满天星干花,插在自己从自己病房拿来的小蓝瓷瓶中。
自我感觉还挺好看!
顾泽以为是他妈妈又回来了,暂时没有想好如何为自己刚才激动的情绪道歉,其实明明他们可以坐下来好好交谈的,而不是不欢而散的。
想通了之后,顾泽背对着“顾母”说:“妈,对不起!”
陆逍路正在摆弄干花的手一顿,如遭电击,顾泽在叫谁“妈?”
自己现在是慢慢的不惊动他退出,还是捂着脸立刻跑出去?
他有预感等顾泽回过头,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但是他好想笑怎么办?淦!要憋不住了,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然而有点闷闷的声音还是不小心传了出去。
顾泽想着不知道现在道歉还迟不迟,结果发现后面突然没有了任何动作,寂静的可怕,过一会开始慢慢响起了奇怪的声音,这声音感觉不对劲。
好像是,就像是,偷笑,对!就是偷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