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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临危决断,分道扬镳

老韩与他搭档已久,默契甚深,若无哨声信号,又或老韩失去意识、无法自保,否则血蹄决计不现身,为三人守住最后的一条退路。

血蹄冲进人群里,蹄飞口咬、迅捷如风,黑夜中看来直如鬼神异兽,五禽门众人几时见过这种怪物?顿时被驱赶得溃不成军。鱼诗兰、松乐萱等首脑纷纷走避,场面大乱。

老韩观紧时间,一推安生:“上去!”

血蹄如风掠过,安生一抓缰绳翻身上鞍;弯腰一捞,也把阿呆提了上来。韩秋色重伤无力,脚软坐倒,血蹄急停扭转,小磨似的铁蹄刨入土中逾一寸,蹬蹄前前后后踢飞几人,猛地咬住韩秋色的衣领往后一甩,也将老韩抛上背鞍,掉头狂奔而去!

鱼诗兰气急败坏,尖声大叫:“挡住大路,别让他跑啦!”

鹿岛众人如梦初醒,才合力推倒马车车厢,挡住出入渡船的道路。

谁知血蹄作势欲奔,忽然回头涉水,经过江舟时后腿猛蹬,“轰”一声巨响,将舷头踹出一个大窟窿,连坚固的龙骨都被踢得爆碎开来,整条船剧烈摇晃之间,斜倾着向一旁滑开,阳顶天乘来的那条鱼舟顿时被压得稀烂。

血蹄更不稍停,直直冲入水中,前进的速度丝豪不减。

阳顶天虎目圆睁,暴喝道:“刀来!”

昆仑奴翻开刀匣,宝刀屠龙刀再度出。一道逼命刀风横扫而出,匡当一声呑收匣。血蹄嘶吼一声,身子一陡的歪斜,几乎将老韩甩入水中;踌躇不过一瞬间,他又继续蹬蹄探头,身形旋即没入漆黑河面,游出了炬焰能及的范围。

屠龙刀出,绝不落空。

只是阳顶天料不到一刀竟劈不死血蹄,愤怒之余,不由赞叹:“好一头韧命的畜生!我一刀能斩断石磨,却斩不断他的身腿!”

鱼诗兰秀发覆额,模样十分狼狈,几乎忘了自己今日曾两度被马儿追得团团转,片刻才喃喃说道:“那匹马……居然会游水!”

阳顶天冷哼一声:“它不是普通的马,是出自天山雪原的罕世奇骏紫龙驹!”懒与缠夹,纵身跃出,掠上码头另一边的小小扁舟,持篙往水中上点,浑厚内劲之至,小舟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入夜后河水寒冷,安生身负内外伤,一下水的瞬间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几乎失温。所幸他身子强健,勉强还能抵受,不料血蹄越行越深,眨眼便离了河岸,四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前后左右只闻水流声声,什么也看不见。

安生心中大急,抓着缰绳唤道:“二哥,再往前便要没顶啦!二……二哥!”

血蹄一扭马嚼,安生反被他拖了一下,略微冷静:“二哥不会自踏险地,除非……他会游水!”

黑夜中不辨河水深浅,只能凭着马鞍,大腿吃水的程度未变,判断他虽离岸好不阵了,却未因此下沉,看来确是栽着三人游向对岸,不觉失笑:“旁人若听我向马儿求助,还让他怃平心绪,定以为我疯了,殊不知二哥通灵神异,只怕还在常人之上。”

回头唤道:“老韩、老韩!”

韩秋色却无反应;伸手往后一摸,才发觉他入水失温,内伤加剧,竟尔晕了过去。

他赶紧向前拍了拍:“阿呆!”

黑暗中阿呆不能视物,成了真正的瞎子,自然无法回应。然而他虽然身子发颤,牙关磕得格格作响,一推之下犹能挪肩缩颈,意识十分清醒。安生放下心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胯下的皮鞍一阵颠簸,血蹄跳蹄而上,已然爬上了河岸。

安生渐渐习惯了夜色,能隐约辨出周围的景物,老韩还是动也不动地趴在不匣上,气息断悠微弱。过了赤水之后要往哪儿去,安生毫无概念,血蹄却自有主意,片刻也不消停,一拐一拐地向东而去。

安生查觉蹊跷,伸手往马臀上一摸,只觉触手温黏,血蹄“虎”的一声低吼,他才发觉:“不好!难道二哥受了伤?”

任凭他如何扯缰呼唤,血蹄就是不肯停下。安生福至心灵,扭头回顾,赫见河上粼粼波光之间,一叶扁舟如电射至;船上之人虽难辨面目,然而披风猎猎飘扬,长篙随手一点,小舟便破流直进、如鼓风帆,除了阳顶天外还能有谁?

“难怪二哥拖着重伤,还不肯停下歇息!”

一旦被追上,以阳顶天的阴郁性格,已方三人一马绝难幸免;对安生来说,其中取舍不难。他拍拍马颈,说道:“二哥!这两个便交给你啦。你英明神武,是马中的盖世英雄,我放心得很。如有逃过一刧,兄弟再来与你吃酒。”

拍了拍身前阿呆的肩膀,把马缰塞到他手里,以手指在他掌心写了“下马”二字。

阿呆如梦惊醒,霍然回头,一双眼睛在月光下炯炯放光。

安生咧嘴一笑,将老韩攀在腰间的右手牵与阿呆,解开琴匣系带往地下抛,右脚跨至鞍左,猛的向道旁草丛一跳,双手抱头连滚几圈,忍着肩伤剧痛咬牙起身,三步并两步的溯来路奔回,拾起琴匣,重新斜背系好。

血蹄跛着腿跳蹄而立,扭着巨大的身躯回头,奔前几步,虎声低咆,仿佛正气急败坏的唤他回来。安生也走向前去,挥手道:“二哥,驮着三个人咱们谁也逃不了,你明白的。”

一人一马对望良久,血蹄啡啡两声,踏着蹄子退了两步,又恢复成睥睨雄视的马中王者,大如柑橘的湿润黑眸在夜色中熠熠放光。

马背上的阿呆在腰后摸索一阵,将修罗刀抛给安生。那是除了不能开封的魔剑之外,三人身上仅剩的武器。“谢了,阿呆。很高兴能交你这个朋友。”

阿呆怔怔望着他,神色复杂,血蹄却不再留恋,掉头往东边去。

寒冷的河风吹来,现在风里只剩下安生一人。

他拄着修罗刀,在岸边静静等待着阳顶天。身为诱饵,他必须使猎者明白自己价值连城、便于得手,比起浪费时间去追逐不可知的对象,不如张嘴将自己一口呑下。在安生身上,有魔剑、有人人窥视的魔剑之秘,更重要的是一个籍口;一个严刑拷打逼出口供后,镇东将军会欣然接受,拿来对付无双城的籍口。

所以他只是诱饵。安生十分明白,自己绝不能落到阳顶天手上。

他一直等着小舟来到河岸十丈之内,才慢呑呑地迈开脚步,往西边走去。透过已熟悉夜幕的惊人眼力,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阳顶天脸上的变化。安生一点也没有算计他的念头,比心机安生决计不可能是此人的对手,他只是把事实摊阳顶天的面前,让他自己估量追哪一边更划算。

像阳顶天这样的人不怕神鬼,他们的弱点便只有贪。

他不怕阿呆的指控,更不怕老韩的证言,但逮到安生却能得到最多的好处。隔着流水黑夜,安生在那人眼里看到了贪婪之光,终于放下心来,死命地发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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