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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具下的半张面孔，仍是熟悉的模样。只是，此刻从面具里透出的冰冷眸光，却是十分陌生。
他的目光冰冷且迷茫。
“师父来找我，定是有重要的事？”
“如此甚好。”慕风讪讪笑道。若师父真去寻她，至少不会让她被那风泠捉弄。
遥山之主话音轻柔，隐隐蕴含着不悦。
“风儿再不回来，我可要去寻你了。”
慕风陡然一惊，脑中一片混乱，师父从未在这个时间来过尘霄，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师！师父……”
慕风轻手轻脚推开门，转却见内灯火通明，一道白影清雅出尘，拦在自己面前。
尘霄。
……
慕风得意的扬起唇角，传音道：“独门秘方，除了我，你上哪儿也别想喝到——”
烛九异常兴奋的嗓音自后远远传来：“女人，你还没告诉龙，这酒从哪儿买来的呐！”
语毕，转掠入遥山在云的结界之中。
慕风摇了摇头，翻出一壶酒，抛至烛九面前：“后会有期。”
这头龙，何时对自己这般不舍了，不就为了那口酒……
烛九闻言，立即顿住形，眼巴巴看着慕风背影：“女人，龙大爷就此别过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什么？”
“我去遥山在云，山上不可喝酒，不可食，你也要跟去么？”
“女人，你去哪儿？等等龙啊！”烛九一步不落的跟在慕风后。
慕风冷哼一声，不再理睬他，加速掠往遥山之巅。
“好戏？你的酒没了。”
烛九挠了挠头，难为道：“没没没！没好处，龙大爷料到他不会伤你，大晚上的又有好戏看……所以才迟了一小会儿通知你……”
这头龙，狡猾利己，毫无龙品可言，自己竟忽略了这点，轻易相信他！
慕风侧过脸扫视他一眼，顿时心如明镜：“说吧，你拿了他什么好处，才与他串通一气？”
“这个么……龙也没看见……”烛九支支吾吾，掩饰着。
“刚才在醉云霄，我让你替我把风，你怎么不通知我？”慕风不满道。
“既拿到了，那龙的酒呢？赶快给龙喝一口。”
而烛九却单纯多了。
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怅惘，慕风甩了甩头，不去深究这绪的根源。
这些处心积虑接近自己的人，当真没一个是动机纯粹的么……
无论结果如何，他至少有一瞬对自己动了杀念，难道自己与他之间，还有别的恩怨？
以及他眼中那一瞬间闪过的杀意，直到此时，慕风想起，仍是一阵后背发凉。
这公子风泠，在她之前买走雪苍术，又似乎专程等着她去拿，顺水推舟送给她，就为了让她答应一个条件？
“拿到了，不过，总觉得怪怪的。”
“女人，拿到了吗？”烛九追在后，切的凑过头来。
慕风心有所念，步履更是匆忙。
但愿师父没发现自己大晚上的偷溜下山……
夜深人静，南臾城，长街之上两道黑影一路往北，行色匆匆，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