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王打从心里瞧不起他,觉得这个纨绔似的王爷靠不住,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琮王想得头都疼了,也没相处办法,每日里吃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一闭眼就全是这些个糟心事,急得他牙疼,腮帮子肿得像是含了个枣,一张嘴就疼得直吸气。
正当琮王毫无头绪之时,皇后拍了人来让他换了一身小内监的衣裳,悄悄带进了宫。
母子二人一见面,一向端庄得体的皇后就忍不住扇了他一个耳光。
用力之猛,直接折断了一根养了五六年的指甲,而琮王也被这一巴掌扇懵了。
“母后这是做什么?为何要这样对待儿臣?”琮王觉得委屈极了。
“本宫真想一巴掌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皇后又气又累,直喘粗气。
大总管扶着皇后坐下,直给她捋背顺气,好一会儿过去,皇后才好了些。
她挥了挥手,大总管会议,退了出去守在了大殿门口。
“你做的好事!”皇后指着琮王的鼻子骂道,“自小本宫是怎么教你的?要谋定而后动,谋定而后动!
没有十成十的把握,绝对不能出手!
你倒好,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本宫就是养条狗,狗还知道听话,可你呢?这些年来,你让本宫省心过吗?
本宫给你收拾过多少个烂摊子你心里没数吗?
本宫也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不求你有功,但求你无过。无过你懂吗?
就连本宫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吗?
你这样如何能与你那些豺狼虎豹的兄弟们争?
没有本宫护着,没有你外祖撑着,你早就不知掉了几层皮了!
如今又闹出这么一出,你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叫驴踢了?怎么胡闹不行,偏要不拿皇家的颜面当回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皇把这一点看得有多重?
如今被他知道了时你干的好事,你的下场只会比那个白盛获了罪更加凄惨!”
琮王闻言,登时吓得面色惨白:“父皇……父皇他……他要处置儿臣了?”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皇后狠狠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说你这是随了谁?做事的时候不计后果,出了事又怕成这样,毫无胆气,将来如何能成大事?”
琮王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有转机,又乐了:“母后这是早就有了应对之法。那您不早说,还说那么多吓人的话,可把儿臣给吓坏了。”
皇后看着他,失望得直摇头:“本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哪里来得什么应对之法?
你父皇行事,从来是不做则以,一旦决定要做,就不会留半点余地。
这次,他是铁了心要严惩你。
你外祖那边已经被明升实贬,升了个毫无实权的闲散爵位,这就是警告,也是预兆。
下一步就该是母后了。
很快就该寻个由头削了我掌管六宫的权力了。
到时候,你该如何?”
琮王这下彻底傻了:“父皇这是要……”
琮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母后救救儿臣,母后救救儿臣哪……”
“母后哪有办法救你?
你父皇要严惩的不止是你,还有你的母后,你的外祖家。
是你给了他这么好的理由。
你外祖的势力遍布朝野,这些年也令你父皇头痛不已。他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一步步去瓦解了。
母后坐在这六宫之主的位子上更是不易。
你父皇是个没有心的,不管母后怎么做都捂不热他。
上头还有太后把持着,母后的权力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这一次,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危机。而是我整个赵氏一脉的危机。”皇后说着,无力地向后倚去,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那怎么办?就任由父皇……就任由父皇……这不成啊!母后,这不成啊!”琮王惊慌失措起来。
皇后被他吵得睁开了双眼,严重满是狠戾与决绝:“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琮王心里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他哆哆嗦嗦地颤声问道:“母后说的……是什么路?”
皇后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让我儿登基做皇帝。唯有如此,我们所有人才能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