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苦心孤诣多年才自创的拳法却被另一个人施展出来,叛叔因为震撼,整个人都呆住了。
但更令他震撼的是,通过唐颂施展出来的“杀拳”分明更具杀伤力!就仿佛唐颂使的才是真正的杀拳,而他叛叔使的竟是假的。
一旁,脖子犹自生疼的上官温柔同样被唐颂施展出来的杀拳彻底惊呆了。
上官温柔虽是女儿家,但从小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武学天赋。
她从记事起就开始学拳,十岁不到就已经将形意拳、八卦掌、罗汉拳等各家武功练得登峰造极,尤其叛叔不外传的绝学“杀拳”更是被她练得出神入化。
更为难得的是,她虽仅比叶落心小一岁,但近半年来却隐隐窥到了暗劲的玄机,随时都可能突破明劲的桎梏,一跃而成年仅二十岁的武道宗师!
因此,不少家中长辈以及武术界的大宗师都对上官温柔寄予厚望,一致认为她甚至可能会练出传说中的“化劲”,成为神仙一般的超凡存在,再现两百年前上官家的老祖宗“上官屠神”在世时的辉煌盛世。
然而,亲眼见识了唐颂的杀拳之后,上官温柔突然就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连走路都还没有学会的小孩子。
她的骄傲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处可藏的自惭形秽。
上官温柔恍惚的功夫,伴着“扑通”一声闷响,叛叔竟直接跪倒在了唐颂的脚下。
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唐颂的拳头落在自己眼前时突然收回的一幕,叛叔忍不住颤声说:“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早在二十多年前,你就已经输了。”
云淡风轻地收回自己的拳头,唐颂轻叹一声,说:“当年你父亲还在世时曾力排众议,将正宗咏春拳的修炼秘诀传给了他最看重的孙女、也就是我的恩师庄晓月,但你对此颇为不满,私底下找月阿姨打了一架,惨败!你羞愤难当,直接离家出走,甚至就连你父亲去世你都没有回过武城庄家。”
“呵。”
惨然一笑,叛叔却不再说话,显然还对当年败给侄女的事情耿耿于怀。
唐颂又说:“不过你虽叛出了武城庄家,但应该也知道月阿姨最终并没有像你父亲在世时期盼的那样将武城庄家的咏春拳发扬光大,因此月阿姨在世时常常对我说她对不起她爷爷的栽培,对不起她父亲的期望,也对不起你这个二叔。我今天留你一命,算是弥补了她对你的愧疚。”
说着,唐颂也不管颓然坐地的叛叔愿不愿意,直接将他扶了起来。
一遍遍回味着唐颂说的话,叛叔神色复杂,良久,他颤声说:“晓月……晓月已经去世了?”
身体微微颤了颤,唐颂轻声说:“月阿姨已经走了一年多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哎!”
轻叹一声,叛叔转身就走,比之先前的邪意凌然,意气风发,现在的他步履蹒跚,背影萧索,仿佛突然就苍老了十岁。
上官温柔看在眼里,没来由的心疼,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
但老人家明显非常清楚两人的主仆关系,忙毕恭毕敬地挣开上官温柔的纤手,苦笑着说:“小姐,我老了,不中用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