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权,医务科的主任,统管所有门诊科室,唐颂所在的中医科门诊室的直接上司。
虽然唐颂是第一次见到张扬权,但对方脸上无肉,面相刻薄,一双近似三角形的眼睛更是散发着咄咄逼人的阴狠目光。从张扬权的面相来看,唐颂断言对方一定是一个醉心权术的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张扬权正在紧锣密鼓地抓绩效,企图更进一步,竞争副院长一职。
而绩效是通过技术含量、风险程度、服务数量、成本利润等评估的。
很明显,几根银针就解决问题远没有上手术台切割来得有技术和风险,其中的利润也不在一个量级。
所以,张扬权是来兴师问罪的,或者说,他是来立威的。
来之前,张扬权正因为没有好的借口而苦恼,唯一能做文章的就是唐颂申请修改了病人的挂号资料。
不过,曾宝林惊慌失措地扑到他面前却让他找到了更好的机会,便阴沉着脸说:“小曾,怎么回事?”
眼尖的他已经看到唐颂把门诊室的监控砸坏了,不过他暂时装作没看到。
曾宝林已经进一医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了,自然很清楚张扬权最需要的是什么,于是就一脸委屈地说:
“刚才有一位挂号到普外科门诊的病人走错了地方来到我们中医科,我建议唐医师将病人送回普外科进行一系列的检查,然后申报阑尾切除手术,唐医师非但不听,胡乱给病人扎了几针之后竟然还开了牛不不对马嘴的补药,这也就算了,他还嫌我多嘴,不但要打我,还想把我从中医科赶走。”
因为看得出来张扬权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曾宝林根本就不怕睁眼说瞎话的后果,毕竟他坚信张扬权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唐颂而去调取之前的监控录像。
果然,听了曾宝林的话,张扬权当即阴沉着脸瞪向唐颂,说:“唐医师,你怎么说?”
唐颂不假思索地说:“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毕竟到目前为止,我除了知道你叫张主任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你……”
张扬权的脸色更加阴沉,面部咬肌微微抖动,显然是气坏了。
曾宝林看在眼里,忙气势汹汹地说:“唐颂,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张主任可是医务科的主任,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虽然是第一天上班的新人,但事先也应该了解清楚医院的人事结构,这是对上司最起码的尊重。”
“不好意思,我昨晚才从我老婆那里知道今天要来一医上班,的确不清楚自己的上司是谁。当然,即便我早几天知道我今天要来一医上班,我也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去了解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在我看来,作为医生,只要了解清楚病人的情况、对症下药、准确无误地治愈病人所患的疾病就够了。”
抬眼看向脸色越来越阴沉的张扬权,唐颂说:“关于曾大才子控诉我的问题,我只说两点,第一,申请修改病人的挂号资料没有问题,也符合医院的规定,否则医院的系统也不必设置这样的功能了。
“第二,病人除了身患阑尾炎之外还患有体虚之症,所以才会面黄肌瘦,精神萎靡。我用银针治好了他的阑尾炎之后,又开补药治疗他的体虚,这与曾大才子所说的我开补药治疗病人的阑尾炎是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