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活了很久,目睹了这世界的种种变化。但现在的改变,却是尤为重要的。你知道美国有多少超能力者吗?地狱厨房的恶魔,刀枪不入的男人,变种人、变异人、外星人,现在,又来了个不用守着昆仑大门的铁拳。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峥儿,有什么重要的事即将发生了,而且这件大事,恐怕并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应对的,这些超能力者都是应运而生。”高夫人紧锁眉头,面带忧虑,“我承认,我们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手合会的分支很多,并非所有人都是邪恶的,我认为在现在这个阶段,不是谈论个人恩怨的好时候,我们更应该携手合作才是。”
刘峥急道:“你跟我说没用啊!说句不好听的,手合会在美国闹成什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铁拳和昆仑的人肯不肯听你们讲话,愿不愿意暂时休战了。”
“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要是在美国没什么事,还是赶紧回国去吧,要是可以的话,把你的铁拳朋友也一并带走。”
“那不可能的,丹尼难得回纽约一趟,可不仅仅是为了手合会,他还要查当年飞机失事的事。”刘峥古怪地看着高夫人,“而且他怀疑,当年的事故就是你们在背后搞的。”
“谁都知道飞机不会无缘无故地掉下来。”高夫人哼了一声,冷笑道,“虽不能说毫无关系,但主谋可不是手合会,我从没想过要杀他的父母。如果我真想杀他们,根本不需要伪造什么飞机失事。”
她的脸色有些郁:“那是一个比我险得多的人干的,事实上,我还想劝他放弃来着,因为我觉得这会引起太多不必要的注意。”
“不是你们,那还能有谁...?”刘峥喃喃自语。
高夫人呵斥道:“如果你真想查这件事,那就好好动脑筋,快30岁的人了,想事别那么单纯。你分析分析看,谁最能因兰德一家之死而获利?”
刘峥沉吟片刻,脑中突然闪过兰德集团的简介,失声叫道:“不会是米查姆一家吧!...哈罗德·米查姆?卧槽,难道真是他!”
高夫人冷冷地笑着,微眯的眼睛里出刀刃般锋利的目光。
看来是这就是真相了,刘峥冷汗直冒:“这...也太狠了,亏丹尼还一直把他当成是好叔叔!”
“哼,铁拳从小在秘境里长大,不谙世事很正常。你也说这种傻话,和他一样幼稚么?”
刘峥汗颜,他发现高夫人还真是个严厉的老妇人。
“哈罗德·米查姆,当年真的死了?然后是被你们复活的?”
高夫人点头:“当年哈罗德诊断出得了胰腺癌,最多还剩2-3年的寿命。我们私下找到他,向他提出了交易,他根本不做任何考虑就答应为我们在布鲁克林建立地下毒pin工厂。但当丹尼的父亲,温德尔·兰德要发现这件事时,哈罗德担心他会破坏一切。我至今还记得,他来找我拿毒药的那一刻,杀人的念头让他很狂,那种疯狂的眼神,哼哼...我相信,即使我们要他摧毁整个世界,他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刘峥跳起来就要走,却被高夫人喊住了:“等一下,这就要走了么?”
“我得赶紧去提醒丹尼!”
“十几年都过去了,也不急在这一时。”高夫人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嗔怪地瞪一眼刘峥,接着说道,“兰德集团内部的队伍现在已经被你们捣毁,哈罗德这颗棋子,对我已经没有用了,如果铁拳想找他报仇,尽管去就是。办完了这件事,去昆仑还是回钱塘,随便你们,反正离纽约越远越好。过段时间我有重要的事要做,可能没有时间再兼顾你的事,这是我最后给你的忠告。”
手合会因受到江湖通缉的缘故没法回国,如果我们走了,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刘峥心中一阵慌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高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峥,微笑道:“至少有一件事你办得不错,那就是隐藏‘龙之力’,这点考虑得很到位,连我都被骗过了。以后你就继续保留‘洛阳’这个名字,直到返回国内为止。”
她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你一个人生活,不能少了经济来源,这间茶馆会转到你的名下,以后这里的每一笔收入都会作为外汇打进到你的账户,就当做是送给你的礼物吧。”
见高夫人准备下楼离开,刘峥连忙问道:“等一下...你要去哪里?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来方长,你我有缘自会相见。”高夫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下了楼梯。
刘峥回到了桌子前,在高夫人坐过的位置上坐下。
这里的视野最好,一眼就能看到窗外的哈德森河。这条河是纽约的母亲河,它见证了这座城市由一片荒芜到繁荣兴盛。
天的河岸边早已是绿草如茵,刘峥能看到不少游人在河边散步,航母博物馆更是游人如织,这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时空交错感,自己仿佛看到了钱塘江。那是故乡的母亲河,它也是这样静静地流淌,默默地回望着着历史的变迁。
此此景,刘峥忽然想起了高中时背过的一首诗: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与天俱莫。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高夫人和爷爷相遇的时候,还是豆蔻年华,如今却不知过了多少岁月,青丝成了华发,豆蔻少女成了垂垂老妪。夫妻二人天各一方,阳两隔,如今只能面对着晚辈,回忆着当年的美好时光。
历史是什么?旧的人逝去了,新的人来了。
可是新的人也终将逝去,只有眼前的河一直在流,就像永不停止的时间,记录了眼前的一切,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