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提审的程序,赵县令作为县里的一方霸主,一手遮天了这么多年,丧子之痛,会成为他的笑柄。
虽然他还有次子,虽然他平日里也对赵辰的飞扬跋扈深感头痛,但毕竟那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怎能不咬牙切齿的恨。
“凌迟处死!我一定要将杀死我儿子的狗贼千刀万剐,少一刀都不行!”
菜市口,今天格外的热闹,来往人群川流不息,议论纷纷。
“这不是山上虚清观里的小道士吗?怎么会下山杀人呢?”
“是啊,这小道士面善,平日见到都会礼貌的打招呼,怎么也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啊?”
“你们知道被杀的是谁吗?县太爷的大公子!”
“你是说那个飞扬跋扈的.赵辰?”
“死得好,死的好!不管是不是这小道士杀得,当真是为民除害了!”
“可是这小道士却要遭殃了,恐怕还会连累山上的虚清观,以及罗真人!”
复杂的情绪弥漫在人群之中不断发酵,说什么的都有,但唯独一点是一成不变的,就是那份与我无干的冷漠。
这一点,当初一浊在救下李邦父女二人是便是如此,如今换了身份,当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时,这种感觉变得尤为强烈。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这世道是该被清净了。”
将看热闹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一浊暗暗摇头,内心仍在找寻自己无法施展灵力的原因。
然而,此刻任他如何,好似灵力被封印了,又好似这天地被某种力量隔绝开了,无法与外界自成循环,他无法从周天摄取灵力,自然也就无法感受到自身的灵力。
“带从犯!”
惊堂木一响,一阵剧烈的轰隆隆的声音伴随着地面的剧烈震动,从人群后传来。
循声望去,人们无一不是倒吸凉气,只见一只宛如小山与城楼一般高的白色巨猿在三十人的铁链捆绑下,被拉扯着带了过来。
“者行孙?”
一浊大惊,此事不可能!
通灵术,是一浊最了解的术法之一。被通灵出的灵兽是要用施术者的灵力去支撑的。
当施术者灵力殆尽,无法维持术法的时候,或者当通灵兽自身受到巨大重创时,通灵兽是会消失回到灵兽界的。
而此时,一浊浑身上下无一点灵力波动,好似一个凡人,都已经自身难保,更别提用自身灵力去维持通灵术的灵力消耗。
但是那者行孙竟然还没有消失,此事诡异,已经超越了一浊的理解。
但从那者行孙身上刺目的血痕看来,他们没少对者行孙下狠手,这帮畜生,一浊恨恨,却无能为力。
“此人,携恶兽,夜闯赵府,杀人行凶,罪无可赦。根据律令,当凌迟处死!
此兽,野性难驯,凶悍无匹,伤人无数,一罪并罚。发配边疆,守卫塔古拉牧大漠众生!
午时已到,行刑!”
赵县令并未出席,代为宣判的是那位没有瞳孔的道士。
随着那道士手中令牌的滑落,那刽子手看了一眼刺目的太阳,将口中酒水喷在大刀之上,瞄准了一浊的脖颈。
其怒目圆睁,浑身膘肉乱颤,将大刀高高举起,下一瞬便要落下。
一浊心急,试图去挣脱却浑身无力,就连那者行孙此刻也对着那道士发出无声的嘶吼,几乎就要暴走。
观众惊呼,小孩捂住了眼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第三视角的何不凡,都起了恻隐之心,仿佛身临其境。
“刀下留人!”
然而下一息,一道惊喝蓦然在人群外传来,打断了这一切,引来所有人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