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杨玲花抢着开口:“他爸,可以早中晚换着开。”
父亲郭二楞了神:“不太好吧,如此高调,让左邻右舍笑话不是。”
母亲顿时笑出声,瞪了父亲一眼:“榆木疙瘩……”
郭兴挠着头,笑道:“爸,这是出租车,您留一辆,其余转包,按月收份子钱便可。”
“我说怎会有出租车标识,儿子,街面出租车好点也是面包车,多数为三蹦子和人力车,开小汽车跑出租,挣钱不说,会不会太张扬?”父亲郭二紧缩眉头,神色凝重。
“他爸,别打岔,我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子,你又欠别人多少钱,小小年纪,怎如此胆大包天不知深浅?”母亲将话题强行扭转回原点。
“妈,出租车是家家市场拆迁款买的,没欠别人钱。”
“拆迁款?家家市场何时有郭家房屋?”母亲满脸疑惑,已忘记大棒政策,居然耐心询问起来。
郭兴一时不适,突然有些紧张,害怕平静外面下蕴含着狂风暴雨。
“之前和您说过,家家市场改扩建,我寻思着买几处院子,等拆迁时能赚些钱。于是我用网吧抵押,借了些钱,元旦前买了四处小院子,家家市场改扩建启动时,正好我买的院子在拆迁范围,这便得了钱,现已将欠款还了,余钱便买了出租车。”
真假掺杂,郭兴一口气说完,颤巍巍等着母亲发表意见。
“这么说,你现在没饥荒?”母亲杨玲花关注焦点并非赚了多少钱,而是有无欠下大饥荒。不问清楚,心里压着巨石,无法过好这个年。
郭兴放下提起的心:“不但没有饥荒,网吧赚了些钱,攒着取媳妇,呵呵……”
母亲杨玲花摸着郭兴头,语气缓和温柔:“答应妈妈,以后别伸手借钱,咱有多大肚吃多少饭,贪多嚼不烂,还有,娶媳妇不用你操心,还能让你打光棍不成?”
郭兴知道母亲为人,只要饿不死,断不会借钱享受人生,或许有人说安于现状胆小如鼠,可在郭兴看来,比起眼高手低不知斤两混成老赖之人,母亲的伟大,何其巍峨。
只是,他三天两头借钱,让母亲操碎了心,今后,尽可能拿网吧盈利当借口吧。
午时,聚集壕郭家,几挂鞭炮依次鸣响,噼噼啪啪响彻左右,周围邻居探头探脑,想打探究竟。
日常吃饭嫌肚子大的老郭家,今日缘何响炮连连,难不成郭家小子成婚?不对啊,毛都没长齐,怎会有喜事。
“老二,有啥喜事,耳朵都被震聋了。”葛东父亲葛木庆爬院墙,探出头笑着打趣。
郭葛两家为隔墙邻居,葛木庆日常摆摊修自行车维持生计,其人好酒,妻子白氏又常年东跑西逛不着家。葛东兄弟二人从小无人管教,小偷小摸成为家常便饭。
话说回来,葛木庆夫妻虽说持家无道,但为人也算和善,与郭兴父母相处融洽。
“葛老二,今日没出街摆摊?”葛木庆排行老二,这点与郭兴父亲郭二一般。
“这俩天摆什么摊……咦,这么多小汽车,家里来贵客了?”葛木庆望见院子里整齐的小汽车,吃惊不小,郭二家有无贵客,他心中亮堂。之所以有此一问,无非是难以置信,脱口而出罢了。
郭二擤了鼻涕,弯腰于鞋底蹭了蹭,起身咧嘴一笑,一颗结婚时镶的金牙闪着光芒,耀眼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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