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道蛮徒第一百九十二章散灵第二日的灵堂,祥瑞身穿着孝服为洪昞真守灵,早早就已经吊唁过的张水站在灵堂的角落里,看着陆续而来吊唁的人。
洪昞真的木偶戏班在附近相当有名,不少人都是看着他的木偶戏长大的,他去世的消息传开,很多村民都过来吊唁。
接近中午的时候,张昊天带着兒言谷、徐子风和王兆掀开了灵堂的幕布走了进来。没想到不止是兒言谷,连徐子风、王兆二人都过来给洪昞真吊唁了。
四人都身着青城宗的黑色道袍,他们认为毕竟是老前辈的葬礼,不能穿的随便,而青城的黑道袍是规格很高的礼服,弟子一般不会随意穿。
而兒言谷他们认为,在洪师傅的葬礼上,他们有必要穿上青城的黑礼道袍。
此行传送张昊天并没有因为施展传送符术而有什么不适,他们并非直接传送至将军村,而是先到镜空湖,然后利用符器到传送石峰,最后才从传送石峰直接传送至将军村。
在洪师傅的尸体前祭奠完之后,兒言谷走到了祥瑞面前:“祥瑞,好久不见。”
“言谷,你来了。谢谢你还记得来为爷爷吊唁。”祥瑞比起兒言谷印象中低沉了许多,兒言谷明白她一定是因洪师傅去世才如此沉重悲伤。
“多亏了洪师傅的教导,我才能如此轻松掌握八巧驭符。洪师傅的恩情,兒言谷此生不忘。”兒言谷郑重地说。
“爷爷一定会感到安慰的。”
看着略为憔悴的祥瑞,兒言谷忍不住问:“以后你怎么办?”
曾经在洪昞真手下学过半年线牵木偶戏,兒言谷是知道祥瑞自幼就只有洪昞真一个亲人,洪师傅去世,她在世上就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
“爷爷临终将我托付给了你的老师,让我进拜入他的雪花派学习制作符器,我现在是雪花派的弟子。”
听到祥瑞的回答,兒言谷略为惊讶地望向角落里的张水,似乎正在和张昊天说着些什么。他记得当年张水一口否认了要收他和张昊天做为雪花派弟子的想法,原因是他不认为二人有任何符器上的天赋。
这么说来,祥瑞是有符器上的天赋咯。还是说,只是仅仅因为故人之托而已。也许是希望听到张水的回答,兒言谷向张水和张昊天走了过去。
“老师,谢谢你送我的鱼形石,真的很有用。”张昊天向张水道谢。
“嗯,好用就行,这个复制品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好好保管。”
“是的,老师。言谷?”见到兒言谷走过来,张昊天有些奇怪,“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事想问一下老师。”兒言谷干脆地答道。
张水一眼就看出兒言谷想问什么:“想问我为什么要收祥瑞做徒弟吗?”
徒弟?听到这个消息的张昊天也相当惊讶,徒弟而不是学生,也就是说,是作为雪花派的弟子吗?
“是的,老师以前说过吧,只收天赋异禀的学生不是吗?难道祥瑞很有天赋?”兒言谷十分疑惑。
“我有这么说过吗?”张水诡秘地一笑。兒言谷和张昊天脸上露出一种被玩弄的表情,“我记得我那时只是说你们两个没有天赋吧。”
“那不是你只收好天赋徒弟的意思吗?”兒言谷急问。
“不,我只是觉得你们不适合做符器而已。不过现在倒是改观了些,张昊天也许挺适合,不过我觉得他现在更应该专心在自己的龙文符术上。”张水笑着解释。
张昊天听着这番话有些许开心,倒是兒言谷很无奈,也就说他现在都入不了张水法眼。
不过张水接着解释,倒是让兒言谷没有在闹脾气:“好了,别在这纠结了,言谷你的性子不适合进这一行,好好玩你的傀儡术。我收祥瑞为徒是故人之托,但更多是觉得她与我有些同病相怜吧。”
有那么一瞬间,张昊天看着张水脸上无意露出的一丝憔悴,自己似乎在那么一刻明白张水的感受,可是之后,这种感同身受却很快消失。张昊天觉得这和盘心幻境忘却的记忆有关,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王兆和徐子风吊唁完了之后,就离开了灵堂,他们此行还会在将军村逗留到七日后的散灵仪式。
“你是打算回家看看吗?”王兆问徐子风。
徐子风笑着点头:“是呀,那么久没回去了,我想好好看看娘亲。你要过去吗?”
王兆摇头:“晚些吧,我打算去天道山一趟。”
“见星柔雨?”徐子风有些玩味地笑问。
“是又怎样?还不许我去见她吗?”
“我能管得了你吗?只有老师能管你,如果他不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
“够了够了。你回去走马村吧,我们又不同路。”王兆不耐烦地向徐子风挥手,徐子风觉得他的表情很有意思,笑着与王兆分别,向走马村方向走回去。
等徐子风离开之后,王兆才慢条斯理地向着村口的方向走去,他到了青城宗之后与星柔雨一直有着书信的来往,许久不见,也不知道星柔雨现在有多大的变化。
……
徐子风推开自己家的家门时,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虽然张水已经提醒过他,不过他还是没有想过变化会那么大。
家中一楼已经彻底成为了除姓人筹划计划的场所,只有一楼的话,其实空间是不够充分的,可张水也不能将二楼空出来,毕竟他早就已经将这里交托给徐子风一家,所以他位于地下的密室也空出来给除姓人使用。
至少二楼是张水特地给徐子风一家保留了一份清净之地,徐子风清楚老师的安排已经尽力体谅他们一家,可是他看到家里纷乱的样子后,还是心有不悦。
正在大厅里商讨着事情的几个除姓人留意到进来的徐子风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徐子风身上,徐子风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戒备之意,对于他们而言,徐子风就是突然闯入的陌生人,他们有戒备之心也不奇怪。
明明是回自己的家,居然还得被他人所警戒,徐子风觉得这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霄宗推开椅子,站起身来,向徐子风走去。面对警示地望着自己的霄宗,徐子风不为所动,静立原地等着他。
“青城黑道袍,你是阿水的学生?”霄宗冷声问。
“徐子风。”徐子风直接报上名来。
霄宗的眉容舒展了许多:“哦,是老徐的小儿子。倒是我们失礼,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在你家打扰还请多为谅解。”
“老师跟我说过了,老先生不必客气。晚辈这不打扰你们办事了。”徐子风没有多做纠缠,客气几句后吗,自行上楼去了。
“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回来吊唁,阿水他收的学生都很不错。待会我们也过去给昞真吊唁吧。”霄宗回头对身后的几名除姓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