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塔主客气了。晚生对道史还是提不起兴趣,今日前来是陪身边这位大人。”程力霄向钟离熙介绍坐在他身边的张水。
“哦,这位大人是……”钟离熙打量着眼前的张水,老眼眯成了一条缝。
张水向着钟离熙望去,是个古稀之年的老人,花白的长发垂在渗墨竹花纹的道袍上,脸上的神色看上去似乎还十分硬朗。
“器统雪花长老。”张水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还有张家除姓人这一身份的时候。
“原来是器统的雪花长老光临寒塔,真是失敬。不知长老尊驾道史会是何因,莫非亦嗜好道史?”钟离熙在猜张水来到竹芳塔所为何故。
“倒提不上什么兴趣,不过我那侄儿倒是在这方面颇有了解。今日我前来道史会便是为了听他在道史会上发表演说。不过此行我未曾知会那小侄儿。”张水话里半真半假,钟离熙也没有怀疑。
“原来是来看侄儿演说,雪花长老这个叔叔还是宠爱侄儿呢。”钟离熙笑道,“不过雪花长老看上去如此年轻,不知侄儿今年青春几何。”
“年近十三。”
“相当年轻呢,不过,今日长老恐怕是要白等了。”钟离熙轻轻一笑。
“此话怎说?”张水不解。
“十八以下的符师参加道史会是分成一个独立的小组发布演说的,他们将会在明日演说。今日长老恐怕见不到侄儿上场了。”
张水赔笑道:“看来我真不该瞒着自己的侄儿的,没有得到他的消息,没想到让我今日扑了个空。不过能够听到那么多长辈发表演说倒是不亏。”
道史会的出场演说名单十分保密,即使是器统也无法从竹芳塔的关系网中得到演说名单。所以张水只能来这里碰运气,不过多亏钟离熙,起码他确定了张昊天是明日出场。
此时此刻的张昊天,正坐在一间包间中与乐正亭音一起听着道史会的演说,开场的表演是一如既往了开灵篇歌舞,乐正亭音早就已经看腻,不过一边的张昊天却看得津津有味。
乐正亭音不喜欢人多,以青城宗的地位,为自己弄一个包间观看道史会还是很轻松的。乐正亭音有些无聊地趴在台上,侧脸打量着身边正兴致满满地欣赏着表演的张昊天,心里果然还是觉得张昊天仍旧是孩子心性。
开灵篇歌舞结束,道史会正式开始,道史会一共举办三日。参加道史会的人总共分成少年,青年,老年组。
第一日演说的便是青年组的符师,第一日青年组的符师演说总会有相当过激的言论,分配到第一日也合情合理,之后的少年组和老年组演说可以抚平这些波澜不断的争端。
道史会的演说对于两个符器师而言实在是过于乏味,道史会开始不久之后程力霄就已经沉沉睡去,张水倒还醒着,不过注意力更多是在会场中搜寻着张昊天的身影,不过乐正亭音的包间不在他的视野之中。
虽然张水对道史并不感冒,不过还在青城宗时的他在道史课上却一直都是头名,即使是比他要晚入青城宗两个月的乐正亭音也要比他逊色些许。
也是这个原因,乐正亭音一直看不惯张水,她想不通一个根本对道史不感兴趣的人怎么会比她一个热爱道史的人更加出色。
在青城宗的头三年,乐正亭音可是一直视张水为眼中钉,直到第一次入世修行后,他们两个的关系才有所好转,也是那时开始乐正亭音才好好地称呼张水为师兄。
张水也没有想到带张昊天来参加道史会的是他那个恼人的乐正师妹,也不知道远在青城宗的李示见一想到他们两个碰面的场景就偷笑。
“各位,我是东域华章湖云上门的符师何青始。”又上来了一名青年符师开始他的演说,张水只是匆匆一瞥他的脸容,并不在意。
“我的演说是关于上五家张家,研讨张家登上上五家一席起源。”何青始这句话一说出来,张水的注意力就被拉了过去,曾为张家人,又怎会不理张家事。
不过不知名门派的符师一出来所发表的演说居然是关于张家的起源,张水一下子对这个何青始在意起来,张家起源,也是他想要弄清楚的事,他所探寻到的所有线索对于灭妖张家起源的那段历史都含糊不清。
包间中的张昊天一听到张家这个词,马上在意起来,整个人趴在了看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演讲台上的何青始。乐正亭音望了一眼张昊天,对他反应那么大感到困惑,他就那么在意张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