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会是哪个拖累家族的罪魁之首。
幸而还有补救之法,只不过倒是将时昱推进了“火坑”。
他浑身刚被蚀骨之痛侵蚀,此刻好似散架了一般。
时戎用尽全身的力气,微微抬手放在时昱的手臂之上。
“身在其位,道阻且难,万事当心。”
他从沙哑的喉间憋出这几字来,也承托了他对时昱所有的交代。
时戎扪心自问自己虽说在宫中礼节上没有照顾完全。
但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若说能对自己下毒手的人,定是为的这御林军统领之位。
虽说这只是他们的初见,两人却好似心有灵犀一般。
当听到时戎的言语之词,时昱也对他的处境感同身受。
只是时戎这次醒来情绪实属激动,这样一来撑不了多久便又昏了过去。
司嫣然在一旁为他掖着被子,“睡着了也好,总比那受尽苦楚的好。”
与此同时的江南水乡。
容温温从父亲的口中得知时昱去了京城一时半会恐是回不来的。
她这几日便时常坐在那个和他最常待着的亭子中暗自发闷。
知府家李小姐也常问自己,这几日为何不见昱哥哥。
她只觉得自己定是被她问的烦躁了。
可是为何这见不到时昱自己心中也总是空落落的。
等他回来,她定要好生说道说道。
这匆忙而别,也不给自己交代一声。
曾经说好的一起去京城游玩,他却是一人去了。
容温温鼓着腮帮子朝着旁边的小湖中掷着石子。
夜半时分,将军府中,司嫣然亲自给时昱收拾的房间,就离他们的住处不远。
可是这躺在了床上,按理说经过这几日的奔波他应当分外劳累便是。
如今这辗转反侧倒是怎么也阖不上眼。
时昱直接的坐起身子,细细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好生琢磨。
缕清思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晨间的早朝才是重中之重。
时昱在心中不断暗示自己,我是时戎,我是时戎!
这样给自己暗示,总不至于说漏嘴了,去了皇宫定要万事谨慎。
说到底,他还从未去过皇宫大殿,明日一定要细细瞧了去。
他这样给自己紧张的情绪宽解着,心中那紧绷的弦这才略微的松了些。
既睡不着,他便就这样干坐了一夜。
刚到卯时,锦城便站在时昱的房门口。
“时统领,醒了吗?”
这个称呼属实自己听着不自在。
但是昨晚时北彦严令锦城必须这样叫自己。
并且反复交代在府中只有这一位公子存在。
时戎也被时北彦暗中移去房中密室。
司嫣然亲自照应,另一边他们也在寻找天下名医,希望能有解毒之法出现。
“进来。”
时昱沉声说着。
锦城闻言,便张罗着身边的丫鬟捧着昨晚赶制出来的衣裳给时昱更衣。
时昱自然是不习惯旁人帮自己更衣的何况还是女子。
他往常在容府的时候,身边时常没有什么旁人跟随,自在的很。
如今这样一来,他倒是有种被束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