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边好事的孩童也都围了过来,手拉着手,围着两人看。
宁香羞得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把头深深地埋在欧阳少谦怀中,不好意思再抬起来了。
欧阳少谦见宁香这么一会儿开始装鹌鹑,便笑道:“怎么,现在不让我松开了?”
“你倒是松啊。”宁香咬着唇,小眼神狠狠的剜了欧阳少谦一下。
欧阳少谦却装作没看见,还是将人揽在怀里,还跟周围的乡亲们搭话:“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儿,可不能放跑了。”
众人一听,这还了得?忙上来拉着欧阳少谦,要他先松开再说。
欧阳少谦却力气大的很,任凭几个人拽了半天,也没把手臂放开。
倒是宁香终于气急了,恶狠狠地咬了他胸膛一口。
隔着胸前薄薄的布料,欧阳少谦只觉得胸口一阵痛痒,心里一酥,自然的就松开了臂膀。
宁香见他卸了力道,忙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却没有跑开。
反而是牵着他宽厚的手掌,对邻里乡亲们鞠了一躬,道:“是他跟我开玩笑呢,大伙儿别往心里去。”
围观的众人见宁香如此反应,都是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你俩好好地就行。”
“哎呀,这个杨子,也是会疼人的。”
“那可不是,眼见着小媳妇儿生气了,可不得赶紧哄。”
众人议论起来,倒是把两个人都撇在了一旁。
就在这时候,那宫女竟然领着六公主来了。
原本六公主累的不行,在客栈找好了雅间就想好好躺着睡觉。
吩咐了小丫头们纷纷去采买物件,把在琢州住宿需要用的东西都买齐全了,再弄些晚上的食材来。
毕竟这小地方的食物可没有京城酒楼那般精致,于是六公主还随身带了厨子。
谁知到了傍晚,她正做着清梦,那与宁香吵架的宫女便气冲冲的回来了,在门外与别的宫女嬷嬷们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起话来。
倒也不是六公主想听,而是她本就睡眠浅,迷迷糊糊的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便不由自主的听了一耳朵。
“什么?你提了公主的名号也不行?”
“是呀,那夫妻二人可嚣张了,把我骂回来了。”
六公主听闻自己的宫女在街上受了欺辱,终于醒了过来,听着声音辨认出是谁,便开口喊道:“舒儿,舒儿。”
“公主,奴婢在。”
那叫做舒儿的宫女便是方才在市井同宁香起了争执的,听见六公主唤她,便知道六公主把事情听进去了。
别看六公主平日里苛责下人,但其实极护短的,她的宫女也只能是她欺负,换了旁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
六公主极不喜欢奴婢在自己眼前找晦气的,她信运势,总觉得这么一遭自己会损失点什么似的,便有些不耐烦。
舒儿也知道六公主的脾气秉性,立刻收起了哭丧着的脸,认认真真的跪在六公主面前说起宁香的坏话来。
“公主你是不知,琢州这地方晦气的很,而且民风粗俗。市井夫妻都在集市上做龌龊事儿呢。”
一说龌龊事儿,六公主的眼神开始飘摇起来,悠悠的看着宫女,等着她说下文。
舒儿顿了顿,故意吊了吊六公主的胃口,接着挤着小眼神说道:“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啊?那与你又有何相干?”六公主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可别提了。”舒儿长叹了一口气,道,“集市上就那一家的肉还行,我便想买些,谁知那家的小娘子是个泼辣货色,不让我买呢。”
六公主上下打量了舒儿一番,也觉得自己的婢女的确干净,颇有几分姿色,该是比市井小民强上许多,便下意识的以为是宁香吃醋才导致他们起了争执。
心里有了数,六公主便挥了挥手,道:“不过是夫妻间的小事吵闹,你避开了也就算了。何故这般委屈。”
“那家屠夫见小娘子生气,非说是奴婢撒野,奴婢气不过,争辩了几句,谁知他又说什么,公主的人怎么了,这地盘上还轮不到奴婢指手画脚。”
说到这儿,舒儿愈加气愤起来,越说越委屈。
“奴婢在公主身边儿这么久,何等受过如此委屈?便与他们争论了几句,谁知那屠夫抬起刀来,要奴婢滚。”
“真真岂有此理。”六公主听到这儿,也觉得自己的脸面被打了。一拍桌子便站起身来,“你压不住场子也是不该,既然如此,那我便过去瞧瞧。”
“公主要去?那地方脏的很。”
舒儿原本只是想让六公主找几个人跟她去耍耍威风,好出一口恶气,万没有想到六公主要亲自动身,跟她一同前去看看。
一时间舒儿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劝阻,便有些退缩了。
六公主见她神色不对,还以为是紧张自己会受责罚,便斜眼瞥了她一下,道:“我定是要狠狠责罚你的,毕竟扰了本公主的清梦。”
舒儿听了六公主说这话,哪里还有方才那般从容编瞎话的模样,立刻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
没想到六公主会这样说,简直是要了命了。
可说出来的话,泼出来的水,六公主一向言出必行,舒儿就算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
眼见着六公主带着人出去,舒儿一咬牙,便也抬脚跟上了。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宁香夫妇才是,就算要挨罚,也要先看着那夫妇二人被六公主收拾了。
舒儿眼尖的瞧见六公主还找车夫要了赶车用的皮鞭,顿时便知道有好戏看了。
要知道六公主可是个学武的半吊子,可那又怎样,任谁也不敢还手。
舒儿笑的阴森,跟在后面,倒也没人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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