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就等着大婚当夜,咱俩再悄悄换过来。”蒋悦悦想起之前看的话本子,“不都说丈夫挑了妻子的盖头之后,会独自去应付宾客,将新娘子留在房间里等候的么,不如就那个时候,咱们趁乱赶快跑出来互换了身份?”
“小姐可想而知,且不说盖头已经挑了起来,外头的众宾客也都知道了新娘的样子,新郎自己难道就反应不过来不对劲吗?”
宁香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掀开了盖头,看到的不是口头定了婚约的萧赞,而是身为其子的萧乾。
这感觉实在是太过恶心,难以形容,宁香这话说了一点儿就说不下去了。
蒋悦悦也仔细琢磨了一番,懊恼的觉得自己真的是想不出个所以然:“这事儿现在都是我心尖上的一根刺了,这可怎么办,我现在吃不好睡不好的。”
“小姐只管放心便是,到时候宁香与小姐换了嫁衣,那还不是很容易就调换了?”
蒋悦悦过得提心吊胆,而宁香则颇有些无所事事的意思。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便到了即将大婚的日子。
蒋悦悦倒是没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反而是感觉每日都在煎熬中过活。
宁香则是没日没夜的赶工,总算把蒋知州带人拿来的面料做成了嫁衣,以备不时之需。
果然,蒋知州这人谨慎,当天晚上便把二人送去了不同的院子。
因接亲的人不同,所以院子都放在一处,只怕更容易添些乱。
谁知,当日来迎亲的,却不止萧乾与杨屠户二人,萧赞的意思竟然是要把宁香在这天带回去,算上个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这一下蒋知州可慌了神,这下可去哪找一个与知州府无关的人物呢?
好巧不巧,策划婚礼的人便是辛语澜。
她如今行走坐卧都会注意着自己的“腿伤”,走路装的明显些,而站立时有时候忘记了,就会在别人眼中“与正常人别无二致”。
因此当她静静的站在内院,吩咐着成亲要准备的一系列事宜的时候,蒋知州一眼便瞧见了她。
“你...”蒋知州先是仔细想了想,或许培养出另一个春英实在是不容易,此刻他对辛语澜的处置也颇有些纠结。
辛语澜没发现蒋知州神情不对,还一瘸一拐的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辛语澜也在检查着自己是否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翻看着手中的记事录,却发现事无巨细,写的都非常清楚。
可看蒋知州的模样分明是非常不满的样子。
“老爷?”辛语澜再次开口,提示着蒋知州自己的存在。
蒋知州从幻象里回过神来,不等辛语澜反应,便要人带她下去换衣服了。
宁香得知消息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辛语澜已经被蒙上了盖头,直接送到了萧赞的院子里,在萧王府中最中心的位置,若是她愿意,则与王妃一般无二。
而这本来是为宁香准备的位子。
萧赞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接到了宁香,自是喜不自胜,在前厅结亲的时候脸都笑开了花,只不过实在是不如年轻时俊朗,如今也只能在各家的妇人那吃香了。
而萧乾与杨屠户则是去的不同的院子,只是他们报了名字,然后被小厮丫鬟们领着去两个不同的院子罢了。
萧乾随着丫鬟的步伐,越走越偏,可又不便多说些什么,他自认为条件优越,蒋知州定然不会在婚姻大事上做手脚,便没有去在意丫鬟带着的路线开始越来越别扭。
欧阳少谦也面临着如此处境,他去的地方倒不是偏僻,反而是太好了,让他觉得蒋知州怎么可能突然铁公鸡拔了毛,有心给宁香一个这样的出嫁房呢?
可拜堂前两对新人又不能说话,只能各自接了回家。
欧阳少谦这边倒还好,毕竟隔着嫁衣盖头,欧阳少谦仍旧能感觉出面前的姑娘是他的小丫头。
而萧乾则没有反应过来,见蒋悦悦不说话,便以为这是宁香知道了什么乡野村头的酸笑话,比如大婚当日,新郎新娘双方,哪一边先说话,哪一边就会先离开人世。
他倒是不讲究什么,带着人直接便离开了,而欧阳少谦在牵起小姑娘软绵的手掌时,则是打了信号,告诉他们不必劫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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