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像被抽掉了浑身的骨头似的,软趴趴的没有力气。
宁香仔细看了看,仍然觉得别扭,又借着阿厌的剑,给雁行剃了个头。
脑袋顶上光溜溜的一个圆圈露出来,宁香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阿厌很配合的搬了一面镜子来,放到了雁行面前。
看着镜子里的怪物,雁行惊恐的叫出声来,那声音尖细的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般。
宁香烦躁的一记手刀打晕了他,随后又给他塞了失声的药物。
阿厌双目含恨,又轻松地搬起了水缸。
“让他好好赚钱,给自己买药吃,好好活着。”
宁香甜甜的一笑,这笑容直让阿厌觉得解气极了。
那水缸被送到了市井杂耍的地方,宁香给雁行用了最好的药物,让他这一年半载里起码能“安安稳稳”的活着。
只要雁行活着,剩下的事就都不用宁香操心,她也的确想要多用些时间,整理一下李应中的事情。苏景辰便把帮派的事情统统推给了她,自己和欧阳少谦去处理萧王府那边的动向。
好消息频频传来。
宁香熟悉了洞凌派的庶务后,发现风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却不敢擅自用他,却把一些杂乱的小事都丢给他。风遥以为宁香这是在拿他发泄当日大打出手的怨气,不敢问也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好好做事。
五子也被宁香“驯服”了,谁知道竟然是总做信鸽的工作,随处的跑消息。
这边帮派治理的井井有条,那边欧阳少谦和苏景辰也没拖后腿。
知州府不知道第几次被苏景辰这个表少爷折腾得鸡飞狗跳之后,蒋夫人终于发现,自己的地道已经完工了。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现在里头架起来支撑通道的木头梁子已经被欧阳少谦的人换了一批空心的了,里头埋了少量的火药,和泥土的味道混合起来,不易让人察觉,又能起到效用。
原本是想把地道堵住的二人,此刻觉得,直接将人活埋了更省事,这也是苏景辰看了宁香对雁行做的手段之后,猛然间灵光一现想到的。
欧阳少谦派去知州府顶替宁香的女暗卫,也终于忍受不住蒋悦悦这等娇小姐的脾气了,在隔三差五来找欧阳少谦抱怨,欧阳少谦的耳朵都起了茧子的时候,宁香终于松了口,说可以回来助他们一臂之力了。
“你还知道回来?”欧阳少谦双手环抱在胸前,竟然是有些哀怨的。
宁香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我才离开了几日而已,做什么就要这副模样看着我了?”
“几日?!你可知这几日我有多烦?”欧阳少谦松了胳膊,伸手去拽宁香,将人一把带进怀里来,“谁知道你家那小姐这么难伺候啊?”
“你伺候她了?”宁香坏笑着问。
欧阳少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把胳膊紧了紧。
宁香从他怀中探出头来,发现这人的脸又红了。
“快松开吧,这是在外面呢。”
“深山老林的,谁管?”欧阳少谦把头埋在宁香的颈窝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几日你都在那世外桃源,可不知道,知州府都乱了套了。”
“我怎么不知?师兄都告诉我了。”宁香褒奖一般,环住欧阳少谦的腰,轻轻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且阿厌一直往我这跑。”
“哼,都是叛徒。”
“你累的不轻吧。”
宁香是实在受不得欧阳少谦这般模样了,之前看着十分阳刚的男子,怎么现在像是...京城哪家的小京巴似的?
欧阳少谦自己也觉得别扭了,这才依依不舍的从宁香身上把自己“撕”下来。自从婚书到了手,他总想亲近亲近宁香,幸好小姑娘对他没有戒备,若不然只怕登时就要被踹飞了。
欧阳少谦一路护送着宁香回了知州府,把女暗卫换出来,那暗卫临走前还同情的看了宁香一眼,差点就要以下犯上,责怪欧阳少谦不快点将人救离苦海了。
一切又回到了正轨,宁香也终于能在院子里施展些手脚了。
首先她便把蒋悦悦细细的调养了起来,不出几日功夫,蒋悦悦的肌肤都比之前嫩滑了不少。宁香极乐意见到萧乾又对蒋悦悦提起兴趣的,这样还能帮苏景辰分担一些,省的萧乾没事总往军营跑。
苏景辰没想到美人计还能这么用,在军营里埋伏时又哭笑不得的顺着宁香的意思,煽动了一些对萧乾不好的言论。
其实雁行已经把该说的话都吐出来了,苏景辰却只做不知自己已经暴露了,依然兢兢业业的为萧王办事,倒弄得萧王不知道该不该轻信雁行了。
欧阳少谦也放下了这边的事情,好好地在市井做起屠夫来,他作为皇帝安插的一张王牌,自然是要好生发挥自己的效用。
本来过不了多久,萧王就该发兵,而欧阳少谦也能趁此机会揭露他的狼子野心,光明正大的与之抗衡。
偏萧乾这里掉了链子。
蒋悦悦许是感觉萧乾又在乎起她来,总要将人诓住,结果萧乾不耐烦了,二人又起了争执。萧乾一时不忿,竟然就趁着月色闯到了宁香的房中,欲对宁香不轨。
夜色深沉,宁香正在房中酣睡,却听一声轻微的响动,随即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在房间内响起。
宁香只觉得浑身扎起刺来,可越在意屋里的声音,就越想不出对策来。
萧乾借着月色,小心翼翼的绕开了房中摆放的容易触碰出声响的东西,很快就要到宁香的身边了。
却只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萧郎!萧郎你是在这儿吗?”
蒋悦悦是眼见着萧乾往这边走的,最先怀疑的也肯定是他到了宁香屋里。
宁香装作被敲门声惊醒,立刻起身惊叫了一声:“世子爷?!您怎么在这里?!”
萧乾的原本要得逞的激动的心情瞬间被搅和了,只觉得周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难受的要命。
不过转瞬间,他又露出狰狞的笑意来,或许这样,才更好呢?
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