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春英是你的陪嫁,你可知道她与谁来往密切吗?”蒋知州看向蒋夫人,虽然问这问题,但丝毫没有怀疑蒋夫人的样子。
蒋夫人沉吟了一会儿,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甚知晓,自我身子变差以来,一直都自己小心调养,与她也没什么来往了。”
蒋知州有些气馁,不知道该从何查起,竟然在这时急的肝火烧了起来,一个想不开,整个人就瘫在了椅子上。
“老爷!”
“大人!”
蒋知州的头一歪,底下的人都惊得叫出了声音。
蒋夫人似乎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定下心来,吩咐外院的小厮去请郎中来。
宁香幽幽的目光探到了蒋夫人的脸上,半晌又收了回来,之前在王府时便觉得蒋知州这身体已经外强中干了,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
然而收回目光时,宁香发觉辛语澜的表情有些别扭,似乎早就知道了蒋知州会变成这样。
因蒋知州这副身躯实在太过庞大,他晕过去了就挪动不了,郎中来了之后见蒋知州这番模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忙上手去把脉。
郎中的手指在蒋知州的手腕上停留了片刻,只见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从药箱的底层掏出了一卷银针来,摊开铺在桌上,挑了几根极细的长针,扎在了蒋知州头顶的几处穴位上。
不多时蒋知州悠悠转醒,发现一群人围着自己观瞧,有些茫然。
“都盯着我做什么?”
蒋知州还不知道他硕大的脑袋被扎的像个刺猬,他一有动作,底下人看着长针,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郎中倒是十分淡定,见蒋知州转醒,把针都撤了,一拱手道:“知州大人,您中毒已有一段时日了,且没有治疗过的迹象,看来您是不知情的。”
蒋知州这下更茫然了:“中毒?怎么可能?”
他一向都是用银器的,一直小心谨慎的很,怎么想也不至于发现不了有人投毒啊。
蒋夫人则是抚了抚蒋知州的后背:“老爷一向谨慎,可下毒之人若是有心,也会钻空子,老爷不如仔细想想,吃的用的,可有不妥?”
蒋夫人说完这话,蒋知州也顺着她的话语细细思量起来。
他也就是歇在妾室那时,会用她们屋子里的瓷器,但是筷子一向是用银的,那看来这毒不应该是从饮食中来的,那会是哪儿呢?
郎中见蒋知州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出言提醒道:“许是清晨漱口的盐水,或是沐浴时用的花瓣,都有可能的。因这毒素有些时日了,且累积量并不是很大,看着也不像是吃进肚子的。”
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妾室就都有了嫌疑。
不过蒋知州立刻就反应过来,道:“近日都是在春英房中歇息的多些。”
“老朽开了药,知州大人服用后再查不迟。”郎中将药方写出,交到蒋夫人的手中,“此方一日三次,不出半月,保管余毒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