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瘦了。宁香扶着她的胳膊,眉头紧皱。或许关心她只是一种习惯,宁香下意识道:“小姐最近又瘦了不少,身体可受的住吗?”
“受的住?”蒋悦悦痴痴的笑了起来,“他喜爱我这副模样,我只能做这副模样。他欢喜,我就欢喜。”
因熬夜而苍白的面颊泛起一丝红晕,蒋悦悦如今提起萧乾,便是这副豁出命去的模样。
这些年相处的不错,主仆二人也称得上相依为命,宁香不止一次想要把实话透露出来,但每每话到嘴边,实在不知怎么说出口。
这次也是相同,她本想提醒蒋悦悦,莫要孤注一掷,但蒋悦悦若要问为何,她怎么解释?要问该如何,她又怎么知道?
宁香只能默默的跟着蒋悦悦,去了花厅。
“悦儿给外祖父请安。”还未进门,便与庆阳伯在屋外打了照面,因此也提前施了礼。
庆阳伯微微抬手,率先走进屋里坐下。
蒋悦悦也跟着进去,却发现许久不曾正式拜访庆阳伯爵府的萧乾,此刻正坐在主位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庆阳伯坐在了萧乾身边,蒋悦悦只得坐在萧乾对面的位置。二人对视间,目光炙热,有什么别人体会不到的情绪在慢慢发芽。
宁香站在蒋悦悦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也发现这二人之间的不对劲来。
今早给蒋悦悦铺床时,单子上有一抹鲜红,这几日正是蒋悦悦来月信的时候,宁香还以为是不小心蹭上的,难道...
宁香豁然睁大了双眼,没想到蒋悦悦竟是这般胆大妄为的人物,在庆阳伯眼皮子底下行事,竟也不怕被发现么?
可这二人偏偏没有一句交谈,甚至在庆阳伯抬眼时都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流。
待三人一起吃过了朝饭,萧乾突然拍了拍手。外头的下人抬着红绸系着的木箱鱼贯而入,满满当当放了一屋子。
“今日奉家父之命前来提亲,还望庆阳伯应允。”说话间撩袍便要跪下。
庆阳伯吓了一跳,哪有让世子给伯爵下跪的道理?连忙伸手去扶。
萧乾本来也就是做做样子,也没坚持,膝盖都没弯多少就站了起来。
庆阳伯明白这是萧乾能做的最不计身份的事情了,暗自庆幸自己这些年虽有怨怼,却不曾对蒋悦悦疾言厉色过。
如今看着蒋悦悦还未及笄萧乾便迫不及待来求娶,看来是已经打通了萧王爷那一关,自己也只能顺水推舟。
说白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顺着王爷的意思行事,王爷便不会放了苏长耀。这么些年他明里暗里寻了嫡子多少次,消息每每石沉大海,他的心都纠结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