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伯越说越来气,拎着苏长耀的手也越捏越紧。
苏长耀此刻面色苍白,心慌不已。
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这可是他想了许久的计策!虽然尝试的时候觉得墨汁作鞋印有些假,可行动时正是天黑,不会有人注意的。
这个小丫头丢人了,他妹妹就丢人了,他妹妹丢人了,父亲就会多疼他些。
怎么会就这样被发现了呢?
苏长耀呆滞了,与其说是呆滞,还不如说是坏掉了,宁香都不忍心看了。
也就是这位爷来了这么一脚,弄得院子里鸡飞狗跳,月上树梢了蒋知州一行人也没吃上饭。
蒋知州在院子里左等右等不见开饭,殊不知众人齐聚蒋悦悦处,庆阳伯传膳也是在那边厅里吃的,愣是没人想起来还有个他。
蒋夫人回了娘家,自然也顺着习惯,带着儿子睡在了出嫁前的闺房。
转日等大家都反应过来时,蒋知州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看谁都像吃的了。
庆阳伯脸上一时挂不住,只能佯装不知。众人自知理亏,也没人提起昨晚都吃了饭。倒是蒋砚这个小娃娃嘴上把不住门,提了一嘴昨晚上的酒糟鹅味道极好,气得蒋知州连“岳父”都不叫了。
苏长耀被关进祠堂罚跪,与蒋知州一样都没吃晚饭,饿的趴在蒲团上,有出气没进气的。
以至于萧乾来的时候,没了迎面而来谄媚奉承的人,一时间还不太习惯,但他这身份,去问人家的事情,有些自降身份,因此就算好奇,他也什么都没说。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庆阳伯府的会客厅离祠堂很近,庆阳伯前头带路,萧乾跟着进了院子,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听见侧边一阵鬼哭狼号的声音。
“娘啊,你死的早,不知道儿子一直过的什么日子啊——爹他只疼妹妹不疼我啊——”
带着些唱戏的腔调,拖着长音的哭嚎声撞进萧乾的耳朵。他几乎拼了命才忍住没笑出声。
前头庆阳伯内力深厚,自然也听到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只能略带歉意的对萧乾欠了欠身子。
可那边传来的声音就是不停,就像是府中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事情一般,苏长耀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庆阳伯正后悔昨晚没直接掐死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就听到了一声娇软的“外祖父”。
蒋悦悦今日可谓费尽心机。
庆阳伯本是心疼她免了她的请安,她乐得清闲,也没推拒,早上美美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若不是宁香从外头丫鬟口中听说萧乾今日递了拜帖,很快就来,估计她今日会趁着夫子们不在躺上一天。
萧乾却是真正的眼前一亮。
几个月不见蒋悦悦,她的气质变化太大了。
虽说已经决定娶她,但当时不过是为了萧王府日后着想,不得已而为之。谁也不愿娶回来一个拿不出手的货色啊。
如今的蒋悦悦真是今非昔比,不似上次见到那般打扮的极其艳丽,更多几分童真,这才是小姑娘家该有的样子。
一想到或许是蒋知州对自己的话上了心,仔细调教了蒋悦悦,萧乾就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