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月看向座下,除却他四人以外,其余三名剑主保持中立态度,一直未曾开口,良久,江乘月轻叹一声,对秋涉点了点头:“你可带弟子入东陵,但凡事谨慎而行,切勿冲动。”
秋涉对江乘月躬身一礼:“秋涉领命。”
“门主!”安同与钟飞大急。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曲师弟留步,其余散了吧。”江乘月揉了揉眉心,轻轻挥手。
安同与钟飞相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门主既然已经答应,那就绝无更改的可能,只好随众人一同对江乘月行以一礼,退出大厅。
秋涉走在最后,看了一眼厅内留下的二人,转身走出大厅。
空荡荡的议事大厅只剩主位的江乘月和一直坐在凳子上的曲难行。
江乘月起身走向议事厅门口,站在议事厅门口,议事厅门口有一块石台,上面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剑的主人,是七剑门的第一任门主荆无双,荆无双离开七剑门之前将配剑留下,自此销声匿迹生死不知,站在这里可看整片梧苍山脉,议事厅层层阶梯之下,是一块巨大的演武场,演武场两侧房舍错落,演武场上一众弟子勤修剑法,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江乘月看着这群年轻的弟子微微出神,轻叹一声:“秋涉说的不错,我老了,我们都老了,都把锐气给磨没了。”
曲难行不知何时出现在江乘月身边,闻言一笑:“是啊,我们是七剑门的第一批剑者,见过那个时代太多的杀戮,人年纪一大,就渴望安稳,稳得一天是一天。”
“呵呵,当初荆师兄将门主之位交于我而没有交给你,无非是觉得你和他一样过于激进,容易而使七剑门四面受敌,而我生性平稳不喜争端,觉得我可以守好七剑门基业,我也一直记得荆师兄的嘱托,好好的守着七剑门,不求它威震江湖,只求等我哪天死了不至于无颜面对荆师兄,我守住了七剑门,却也导致七剑门故步自封。“江乘月笑道,伸手抚上那锈迹斑斑的长剑,这把剑插在这里多年,任他风吹雨打,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我守七剑门这些年,以守成为主,剑者刚猛无双,而如今七剑门内,除了你凌剑阁与幽剑阁,其余几脉,都已经没了那份一往无前的气势,剑锋已钝。”江乘月长叹一声,七剑门如今局面,也算是他一手造成。
“我也老了,所以此次东陵之变我想到的是不参与,却忘了这个江湖,从来都不是你不参与就能避开的,”曲难行目光幽远,“我向来与秋涉不和,但此次却觉得他才是对的,剑本杀戮之器,持剑之人必要有剑斩苍生的决心,我失了那份初心,不配持剑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向秋涉低头。”江乘月笑道。
“哼!我可没向他低头,只是承认他这次做对了而已。”曲难行冷哼一声。
江乘月低笑,没拆他的台阶,转过话题问道:“那此次东陵之行,你凌剑阁要去吗?你座下仅江南一名弟子,现在还负伤于梅花山休养,况且他现在不太方便出面,你要让谁带队?”
曲难行眉头一皱:“季江南是我七剑门弟子,名正言顺,怎么就不方便了?”
“这几日你和秋涉呛声得厉害,有件事我就没告诉你,”江乘月笑意一敛,正色道,“季怀远来了。”
“他来做什么?”曲难行脸色一寒,虽说他知道季怀远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保护季江南,但季江南一身杀兄杀嫂杀友的名声皆是因他而来,一路逃亡险些身死,曲难行向来护短,就算季怀远的初心是好的,但曲难行对他还是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两天前他就来了,那时我还未收到华生的书信,但他已经得知季江南在梅花山被刺重伤,这位季大公子的情报,可比我们要快得多,”江乘月负手身后,开口道,“他为季江南而来,而且他已经早一步得知落梅山庄入东陵一事,特意赶来,希望我不要让季江南出现在东陵。”
“凭什么?我曲难行的弟子我说了算!”曲难行不悦道。
“这个,就要你自己去问他了,”江乘月转身正对曲难行,”他想见你一面,现下他就在七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