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荒凉到一整天都看不到几个人影的城郊野外,又是风雪刮得正是猛烈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男的带着如此诡异的神情朝自己靠近,而且还怎么呵斥都无法使其停顿下来。
更叫人窘顿的是,这马厩后边越加偏僻。
即便能够突发威猛地跑到马厩前头,再使劲儿地放开嗓子,对着前面的主屋或是黎雀儿以及胡玉姬等人所在的小院落放声大喊,那里的人也不见得能听得见。
寻常人要是遇到这种境况,指不定就得作好准备要来一场厮杀抑或是搏斗了。可是对于普通的女人来说,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赶紧逃跑。不管能不能跑得掉,也不要去管这到底是不是误会一场,总之先逃为上。
等到跟前面的黎雀儿等人汇合以后,假如这马车夫不顾前头人多势众,依旧玩命地追了过去,那也许他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假如他认为不能跑过去招惹黎雀儿等人,尤其是不能被杜仲和宁卓元两个大男人知道这么一回事,那么他肯定就是怀有不良的企图。
不过,即便他真的存有什么坏心眼,到那个时候,孙妈妈已经逃到前面去了,管他坏心眼还是好心眼,也已经完全伤害不到自己。
所以,总结来说,自然是赶快往前面跑。
问题是,孙妈妈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家,她可是一个人生阅历比马车夫丰富了许多,待人接物的经验也比之要成熟得许多的人。她还有她的伺候人的经验作辅助,在看人看事这些事情上面,一定程度上来说,她还是比较有优势。
关于这个此刻就站在她的跟前,公然三番两次地阻拦自己的马车夫,她心里早已经给他圈了一个底,知道类似他这种人,大概能够做出来的事情的最高限度,相应地以及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的最低限度,都已经摸得清清楚楚。
从她所做的摸底情况来看,这位年纪相比她而言要小上许多的马车夫,应当不可能对她有任何关于男女关系方面的诉求。再看他刚刚真心担心杜仲及宁卓元的安危情况时,所流露出来的那种神色与感情,显然他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
照孙妈妈看来,很可能这马车夫就是穷极无聊。
毕竟他要一个人呆在这空无一人的马厩里照看一些根本不通人性的牲口。除此之外,他还要忍受风雪肆虐的寒冷和孤独。
今日难得遇着一个愿意跟自己说说话的人,他当然很有理由要拉着对方再唠唠叨叨地说上几句话了。这完全就是被无聊给逼出来的结果,与他个人的品行和德性并没有什么密切的联系。
由此说来,从孙妈妈内心里作出的结论来看,她明显不觉得眼前的马车夫会是什么坏人,也不认为对方会用什么暴力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她认为对方充其量只不过是想跟她拉一下家常。
这种行为,就跟先前的小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