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节妇和红衣二人对着突然出现的杜仲与宁卓元,愣在当场,无法言语。
已经突破阻碍成功找到杜仲当保护屏障的黎雀儿,可没心情去探询他们这两拨人为何刚一见面就会像这样含情脉脉地两相凝望。她没有时间也没有意愿去细究会出现现下这种情况,到底是谁造成的。
她现在只想赶快找到孙妈妈,再马上带着孙妈妈回府尹官邸去。
至于周节妇这一回究竟是想请她回黎府去向黎敬生告个求,只不过是在半路上出了这么些的意外情况;还是周节妇真的居心叵测,想趁着黎家人都不知情的时候,暗地里找人对她下手。这些她都不想再理会。
而且,有了这一次作警告,下一次周节妇再想请出门,那可是连窗户都没有。
心里有了决定以后,她也不管杜仲此刻仍然还在和周节妇默默对视无言。她之前跑到杜仲这一边的时候,本来是第一时间就抓着杜仲的衣袖来寻求安全感来着,这下子她忽然松开了手,丢下杜仲及周节妇等人,转身就往巷口那头跑。
她跑得非常快,又非常突兀,眨眼间就跑出去好几十步。
被她留在原地的杜仲和宁卓元深感讶然,二人无语对视,且又摇头轻笑,竟放任她这般跑出去,并没有开口喊她留下,也没有跟着她跑出去。
同样傻了眼的还有周节妇和红衣两个人,她们起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黎雀儿顶着风雪肆意奔跑的背影,看了片刻,忽地脸上起了一层惊惧之色,好似想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那般,就连五官都因恐惧而变得扭曲了些。
周节妇和红衣会如此害怕,肯定与她们俩处心积虑地把黎雀儿带到这条小巷子里面来,目的没有达到,却把人给弄跑了有关。她们俩可都是正大光明地将黎雀儿半挟持半诱劝地带到这里来的,脸都露了个精光。
万一黎雀儿跑回去以后,就去找黎敬生或是老太太他们打自己的小报告,那情况不就尴尬了么。她们现在还要想办法救周嘉佑,还要想办法先保证她们在黎府里的基本生活,如果在这个时候被赶出来的话,无异于是步入了绝境。
基于这些因素考虑,周节妇和红衣在反应过来后,立即就想追过去。
现在有杜仲与宁卓元作见证人,她们想再次控制黎雀儿,肯定是不可能的。她们只能先把人追到,再卖卖惨装装可怜暂时先哄住黎雀儿,让其不要这么快就把这事告诉了黎家的长辈再说。
就算她们卖惨装可怜无法哄到黎雀儿,至少可以先把人扣住,事后再想办法。
可是她们俩前面还站着杜仲和宁卓元这个两个拦路虎呢,不将他二人搞定,她们怎么可能穿过去追黎雀儿。
这时周节妇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自己钱袋子里装着的那一千两银票。这一千两银票本来就是要拿来买通杜仲找人救周嘉佑的。只不过,周节妇此前并没有打算把这一千两全部给杜仲。她想的是先给五百两,不行再往上加。
如今情况对她们很是不利,周节妇倒也被迫变得大方了一点。
只见她直接从钱袋中掏出来八张大票子,接着强作笑容地将那八百两银票递到杜仲跟前,先与之说好,这是用来替周嘉佑打点上下关系的费用,而后她就拉着红衣试探性地往杜仲身边走,企图就这样穿过去。
杜仲面不改色地收下了那八百两银票,还很懂行地低头审视银票上的各种印章和字据,甚至还举起银票对着天空,像是在对着光作鉴定一般地,最后终于确认了这些都是真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