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的后崖下是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海,涨潮时的海浪击打着山壁,带起了阵阵澎湃的巨响,在汹涌之后又归于平静?
冥寂气冲冲地离开忘尘后,便到了后崖。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陷入了沉思。
世云涯与世风涟在后山安置好了尸,正准备回去交差,便瞧见了独自坐在后崖边的冥寂。
“云涯,你看,那不是下么?为何独自坐在那里,看起来有些落寞的样子。”
世云涯自是瞧见了,以往不论何时,冥寂与卿歌总是形影不离。
如今独自坐在这儿,必然是与自家师叔之间产生了一些问题。
“哥,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哎,云涯,云……”
世风涟不明白,冥寂看起来一矜贵清冷之气,脾气甚至有些喜怒无常,为何自家弟弟还是上赶着往他跟前凑。
眼见唤不住他,他便转沿着小路离开了后山。
世云涯走到冥寂跟前,二话没说坐了下来。
垂着的双腿在崖边轻轻晃动,面对脚下波涛汹涌的海面,没有生起一丝惧怕。
“我以前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往这儿跑。有时候听着浪花拍打山壁的声音,虽是声势浩dàng),内心却是如同这海面一样,宽广却又宁静。”
“本下是堂堂天君的胞弟,怎么会同尔等凡夫俗子一样!”
听他言辞之间满满的傲之气,世云涯没忍住笑出了声。
“天君胞弟又如何?谁敢保证在九重天上的天君就没有烦心之事了?
这世间除非是死物,否则不论是凡人,还是神仙,即使是海面上的鸟、树林里的花花草草,心中也有不为人知的烦恼。”
他少年老成的语气,让冥寂不由自主扭头看了他一眼。
“果然是世承泽的弟子,就连说话的调调都同他为幽怀君弟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么?据说我师父自幽怀君驻守温岭之地时,便是他的弟子。想想至今得千余岁了,少年时也应该与普通人一样吧!”
冥寂轻笑一声,看着远处的海面。
“他啊,你别看他现在一幅温文尔雅的样子,年轻时与你当真有得一比。
只不过后来长了年岁,便越发稳重了些。”
世云涯双手撑在子两侧,半仰着脑袋,叹了口气。
“唉!也不知道师父还能陪我们多久。下陪伴师叔应该很久了吧!”
“嗯,很久了!久到我都忘了究竟多少年了?”
他语气没了方才的傲之气,听起来似乎藏了些许失落。
就算记得多久又有何用,她终究还是没想过自己。
“那师叔一定很像幽怀君吧?”
冥寂闻声顿了片刻。
“像,很像!像到有些时候我都觉得幽怀君的灵魂住在她的体里。像到为了天下苍生,而忘记了自己!”
他忽然躺在了地上,望着头顶那一方湛蓝的天空,目光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世云涯也顺势躺在了地上,问道:“所以,下是因为此事与师叔生了别扭?”
冥寂扭头瞅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