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虽怒,却还未被冲昏了理智,点点头,松开了手中的拳,心中暗想:刘去只要敢伤霍成君,他刘病已定为霍成君将这仇十倍百倍以相报,也祈祷霍成君还可等他几日,只需几日,一切又会如同他们初来之时那般。
可这些又岂是霍成君能决定的,韩增以为他的出面,会让刘去收敛几分,却不想,刘去反而变本加厉了,回至王府后,直接将那张休书扔于霍成君面前,“你看看这字迹可有差?”刘去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替刘病已签上这字,不过是因为,他也是仿字的好手,在客栈中,看了一眼刘病已在客栈留下的字迹后,便已明了。
霍成君望着手中的字迹,“金已”两字,分明不是他真名,这一封休书,却还是如此沉重,“我要寻他问个明白,为何如此就将我放弃了?”霍成君看着相似的字迹,岂会想那般多,只当是刘病已亲手书下,却不懂他是权宜之计,还是真想趁此将自己从他身边驱逐,所以,她一定要问一个明白。
“你已经是本王的了,你以为你还能踏出王府一步?小美人你乖乖听话,本王还可考虑考虑既往不咎,可你若冥顽不化,本王也只得催花了,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一张如花的容貌。”语间,刘去擎起了霍成君的脸庞,打量一番后,又迅速抽离。
霍成君此时哪还听得进刘去之语,满心皆是刘病已写下休书之时的模样,想了一遍又一遍,泪水也是倾洒了一次又一次,早已将一方绢帛,点点墨迹,化为一圈圈圆晕。
霍成君不知,她此时的模样早已被人收入眼中,禀报刘去,此人正是阳成昭信,对于阳成昭信而言,霍成君之事是她计谋的另一个开端,福祸相依,虽新来了一个争宠的,却是一个不懂后院之争,又一心念着原来人的女子,阳成昭信不好好利用这点,如何对得起旁人评论的狠毒。
“大王,梧桐苑那姑娘是怎么了,妾身方才路过,只见她对着一方锦帕,暗自落泪,可是大王吓着她了,她年纪毕竟比府中的姐妹小些,大王需多谢耐性才是。”看似所有的话都是护着霍成君,却不知每一句恰好击在了刘去心头;阳成昭信眼眸望着刘去脸色的变换,心中暗自得意,却不显露半分。
“哼,人在此地,心却还留在那男人身上,这样的人本王要来有何用,倒不如好好玩耍一番,来得尽兴!”对于霍成君,刘去显然已失去了耐性或者说一开始,便是为了让别的男人也常常被夫人背叛的感觉,以弥补陶望卿红杏出墙对自己颜面的损伤。
“大王,这府中,除了妾身与阿初,还有何人是真心为了大王的,既然她们如此不安分,大王何不将这些人都锁起,命人好生看管着,如此,自不会出现此等情况,大王以为妾身这主意可好?妾身宁愿自己背上骂名,也不愿大王被这些人毁了英明,妾一片用心,还请大王明鉴!”昭信越说越诚恳,越说越严重,最后干脆双膝落地,看得立于她身后的阳城初也差点信以为真。
说到做戏,阳城初与阳成昭信自是一路的,一个已言辞恳切跪下,一个自然也随着她声声哀诉,一脸泪痕尽是为刘去而落,与霍成君形成鲜明对比。
“你们快起来,传吾之命,明日王府设晚宴,凡王府中人皆需出现,本王要与众人同乐,你们的用心,本王都知晓,想当初本王重病之时,只有爱妻陪在本王身旁,极尽照顾,不信爱妻之言本王还能信何人?今日本王有些乏了,你们也该累了,先回去歇下吧。”
阳成昭信与阳城初离开后,刘去之意便传到了立夏耳中,霍成君自也知晓;立夏自小在王府长大,总有几个知心之人,而阳成昭信与阳城初早已横行广川王府,压根不会去想防备着传话的下人,在她们眼中,整个广川王府无异于掌握于她们二人手中,她们不怕,也自信无人可以得到消息后还能活下来。
霍成君听闻后,却是异常万分,即便是皇宫也没有这样的规矩,若真是被锁于这广川王府,自己还不知能不能得到刘病已这个消息,不论如何,霍成君只想着,亲耳听一听刘病已的解释,念及此,便一心只想着往外逃,换上一身简单的衣裳,这衣裳自然是立夏哪来的,就此,霍成君便简单地想着,可以逃离王府了。
霍成君轻装简束,趁着夜色,趁着四周无人,小心的打开了房门,深怕会吵醒别人一般,可在这深夜,在霍成君打开梧桐苑的大门之时,却赫然见一人立于门前。